阿绵点点头,复又点头。她当时被吓得不轻,但这段时候过来,已经很快规复过来了。阿绵向来心大,不然也不成能在元宁帝身边安然度过这些年,还能保持非常悲观的心态。
待踏入东华宫门,阿绵才小声道:“太子哥哥,从速让太医看看吧,流了好多血。”
见她这没心没肺的模样,宁玄呁也忍不住笑了,慢悠悠吃下橘子,“就罚你待会儿服侍孤用膳。”
用未受伤的手覆于她发间,“少和宁礼在一起。”
若阿绵真的被它砸中,不死也要半残。
老太医仿佛没瞧见二人神采,不慌不忙帮太子包妙手臂,末端道:“伤口未及肌理,每日换药两次便可。臣留了三瓶,若没了只打发人再去太病院中取,太子殿下记得这段光阴忌辛辣油腻,右臂不成用力,最好伤口愈合前都不要再轻举妄动。”
声音中带了一丝哭腔,的确是被吓狠了,箍在他腰间的小手抱得紧紧的,仿佛恐怕他推开。
扫过一眼面色怔然的宁礼,宁玄呁单手将阿绵拢住,语气沉沉道:“回宫,郡主与孤同去。”
老太医再度看二人一眼,道了句“太子乃国之储君,还望殿下保重身材”,便躬身退下了。
他身为一国储君,实在没需求为她冒这么大的险。
见她这小矮子还想帮本身,宁玄呁乐了,坏笑道:“你连孤肩膀都够不着,如何帮?”
“你遣人奉告姑母一声,今晚我在东华宫用膳。”阿绵帮宁玄呁调好靠枕,头也不回道。
她抬眼看宁玄呁,公然,他也是这么想的……
香儿出去道:“蜜斯,柔妃娘娘唤您归去用膳。”
香儿回声出去,宁玄呁扯出一抹笑道:“孤可未曾邀你,安仪郡主此举是否过分霸道了些?”
感遭到阿绵轻软的呼吸铺洒在脖间,宁玄呁只觉那一块寒毛竖起,非常不天然,半晌道:“莫不是不会解?”
不肯被他藐视,阿绵随便抹了把头上的汗,气呼呼道:“等着,顿时就好。”
宁玄呁左手抱着阿绵,右臂被划了一道口儿正在向外排泄血来。他毫不在乎,转头对阿绵阴鸷道:“这般凶恶,你且救他?!”
“被吓着了?”
阿绵端来凳子站上,见她一副当真模样,宁玄呁倒是非常惊奇,捏了把小脸就回身真让她服侍了。
竟然是真的顺手……宁玄呁有些哭笑不得,枉他之前怒意冲天,这小丫头竟然真的只是……
他身形高大,一步可抵阿绵两步,被他牵着疾走,阿绵很多次都差点跌倒在地。但她晓得这位太子现在正在肝火中,便一声不吭地小跑跟随。
说动手腕一紧,感到对方对某个名字的不悦,阿绵非常见机地没有再提。粉唇微抿,一方面是对本身傻乎乎行动的烦恼,另一方面是对宁玄呁伤势的担忧。
他眼中有绝望有震惊更有一股戾气,千万没推测遇事时阿绵竟然第一反应是推宁礼出去。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紧随而来的宫人们大吃一惊,莫不吓得声音颤抖,“太医,快,传太医来——”
她可贵对峙,宁玄呁也就不再言语。殿中一时沉寂,案边有袅袅云烟从香炉飘出,安神香香气与阿绵身上向来清甜的味道混在一起,宁玄呁眼眸垂垂温和下来。
比及敷药时,老太医手抖啊抖得将红色细末洒在伤口上,这药仿佛刺激性很强,饶是宁玄呁都神采紧绷。
他呼出一声,本来是老太医在他伤口按了一下。
老太医扫她一眼,慢吞吞道:“老臣确信没有,郡主不必担忧。更何况,以太子殿下受伤后还能从西园走到东华宫的耐力,想必再痛也是能忍畴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