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老迈不小的人了,一点端方也不懂。”老夫人一一扫过面前的几个儿媳,履过程王氏时略微放柔,表示道,“我也晓得你担忧,怪道这两天茶不思饭不想的。先归去歇着吧,有甚么动静便遣人奉告一声。”
这件事传到程家老夫人耳中时已是两天后,还是三房朱氏一时嘴快说出来的。
她向来是个大气知礼的性子,这回被李氏一激,竟也说出了这么刺耳的话来。
李氏撇撇嘴,转头闻声老夫人让她和朱氏一起到小佛堂去诵经,说是要去去她们的躁气。
“擦汗。”宁礼言简意赅,将帕子递给阿绵。
“我如何感觉明天这里格外温馨?”阿绵迷惑了声,平时总该有些鸟儿或虫子的声音吧。
“七叔叔不想出宫吗?”
阿绵跑去窗边,公然瞥见一个乌黑的团子在侍女的指导下戏耍,不时扑向随花起舞的胡蝶。
宁礼闭目,复缓缓展开,握于轮椅柄上的手俄然抓紧了些,道:“不如,明日再来看。”
如果能被封王,具有本身的封地,不管如何也会比在皇宫中仰人鼻息受人冷眼要好多了吧,阿绵想着。
阿绵微微敛目,“算了,大姐姐也是悲伤,我晚些再去找她吧。”
宁礼唇角弯起,对她道:“过来。”
宁礼点头,“玄昕让我转交给你。”
“院子里玩耍,侍女陪着。”
阿绵苦怕了,今后抱病再也不敢耍赖不吃药,恐怕这位七叔叔再来这么一着。
恰好宁礼相邀,阿绵就去了他宫中。
他伸手拿下阿绵发间的叶片,“去内里逛逛。”
前次宁礼也送了她一支钗,还是亲手制作的……
三皇子院里的一排银杏树早已长大,阿绵盯了好久,恰幸亏果子成熟那段期间不在宫中。等返来时三皇子便对她说果子摘完了,都被送给各宫了,这让阿绵失落好一阵子,现在看来应当是三皇子骗她的。
两人已经走到假山群中,阿绵听了虽感觉奇特,但小事上她一贯比较顺服宁礼,“好,归正仙鹤也不会走。”
“行了行了!”老夫人见她们话越说越刺耳,甚么傻了卖了的,就算程妍她们不是她远亲的孙女听着也感觉刺耳,“幸亏孩子们不在场,如果她们在你们也能说出这话儿,老婆子也不顾你们甚么面子,一个个都给我跪祠堂去!”
李氏记吃不记打的性子还是没改,当即嗤笑道:“您的乖孙女哪能有事呢,宫里几尊大佛护着,就是被吓傻了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
她内心忿忿不平,就因为王氏有个当郡主的好女儿,老夫人连罚人都要跳过她。凭甚么,就凭王氏女儿要乖觉几分?
宫装有些繁复,阿绵不耐地将它提起来,“如果我是个男人就好了,就不消穿这些费事的衣裳,也不消带一些乱七八糟的金饰。”
朱氏和道:“说的是呢,不过以大嫂的短长,怕是人真傻了也能卖出那么几分代价来。”
宁礼点头,转动轮椅就要回身。不想此时异变已生,二人头顶的一块山石不知为何俄然松动起来,还没给人反应的时候,下一秒便以铺天盖地之势朝他们狠狠砸了过来。
阿绵行动顿住,想了下才发明宁礼这是在变相调侃她爱吃,并且甚么都吃,顿时佯装发怒地在他脸上□□一番,“哼,七叔叔学坏了,竟然和太子哥哥一样,老是戏弄我。”
宁礼一愣,垂眸看阿绵粉嫩双颊,口中却道:“仙鹤,不能吃。”
阿绵扑上来,“我传闻银杏果要烤着吃才好吃呢。”
“胖了很多,可惜我不能和它一起玩儿。”阿绵可惜,她对这些小植物最是爱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