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端倪和缓下来，轻声和她聊着天，内心的忧思却从未卸下。
“哼。”元宁帝冷声道，“要跪便让他们跪着吧，长公主是必然要与驸马和离的。都已经是废人一个，莫非还想霸着朕的女儿不成。”
忆起旧事，宁礼眼中仿佛透出一股暖意。
“孤前几日看书，得书中几句话不明，不知太傅和七皇叔可否给孤解惑？”太子俄然打断太傅。
同为女子，柔妃自能体味到长公主的感受。亲爹将结婚一月的夫婿给废了，这类事不管搁哪个女人头上都难以接管。
“太子在那边？”
一刻钟后，他上马来，浑身一阵炎热，将鞭子丢给内侍边扯开外套，“那几个还跪着？”
能有这份和幼时天差地别的报酬，不得不说阿绵在此中又有很多功绩。
阿绵点头，顿时被柔妃拥入怀里，轻拍安抚，“可吓着了？昨晚没有梦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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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让阿绵过来吧。”
宁礼低低笑了声，这是非常少见的，“陛下恐怕不敢放她出宫。”
她细观阿绵神情，“阿绵可想回家？”
阿绵点头，“大姐姐当时不在。”
李安笑道：“老奴也不知，陛下不如去看看？”
“长公主作何反应？”
“驸马哥哥和别人抱在一起，陛下发了好大的火，就取剑来砍他。”阿绵坐在她怀中，“把李总管都吓了一跳，拉着阿绵让阿绵不要出去。”
讲课的太傅是当世驰名的经义大师，他的课上本来一向是三皇子和宁礼二人，俄然多了个太子，他不慌不急，仍按原定课程缓缓道来。
这几句是对前朝一名天子的评价，讲的是一个靠弑兄谋反上位的天子，登上帝位后却不得善终的故事。太傅虽惊奇太子俄然提到前朝之事，仍耐烦解释了一番，末端道，“太子博闻强识，已懂之前事鉴之，实乃我大苍之福。”
侍卫沉默地推着他前行，路过一段尽是石子的路，便连椅带人抱了畴昔，力量大得惊人。
“眺望建康城，小江逆流萦。前见子杀父，后见弟杀兄。”
柔妃多么聪明，她早就模糊有所猜想阿绵的特别，毕竟元宁帝在这方面并没何为么粉饰。拢了拢阿绵袖口，她笑道：“恰好前几日宫中赐下一批新式花腔的缎子，等会儿让云儿带你去看看。看中了哪些也不消和我说，直接让她们遵循你身形做几件新衣裳，好不好？”
元宁帝不喜宁礼，这是很多宫人敢轻视他、剥削他的吃食用度的启事。但阿绵喜好宁礼，她经常会来看他，伏在他腿间听他讲故事，更甚者在不肯赶回柔福宫时会偶尔宿在这里。
宁礼看他一眼，淡声道：“太傅已解释得很好，我没有甚么可弥补的，不过却也是以想到一首粗鄙顺口的小诗。”
先帝去世多年，他也早就坐稳了这皇位，但是不知为何，一见到这位出身有异的皇弟，他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悸。
“已经按您的叮咛，惧罪他杀了。她的家人也一并离京，寻了个偏僻的山间住着，无人能寻到。”
元宁帝正在宫中御马场上纵情驰骋，笑得好不畅快。
“阿谁婢子如何了？”
“哦？”元宁帝奇道，“他不是一贯不爱去那，说那些太傅不过酸儒耳，本日如何来了兴趣？”
刚才骑马宣泄了一番，元宁帝哑忍着胸中的不耐，直至他们下了课，再对太子道：“太子与朕同去。”
沉寂小道上，宁礼轻声开口，他的声音还是沙哑，像夏季经不住白雪堆积而折断的枝桠收回低吟，“阿绵可归去了？”
“看看也好。”元宁帝略一沉吟，脚步一转去了太学。
太子微浅笑道，“不知七皇叔可有其他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