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边转了几圈。”宁礼看向他身边内侍手持的食盒。
宁礼看着他远去,进到殿中。早有筹办好的宫女来将他外套解下,递上手持暖炉,又端来热茶。举止间不缓不急,恭敬有度,明显被调|教得极好。
太子微浅笑道,“不知七皇叔可有其他观点?”
柔妃松了口气,心道幸亏长公主没有亲目睹到。她没有女儿,撤除阿绵以外,这宫中的五位公主都算是她半个女儿。柔妃向来低调暖和,五位公主对她不管至心与否,面上都是敬爱有加。
“太傅还是讲课便是。”
不防元宁帝俄然踏进房来,三人跪隧道:“插手父皇(陛下)!”宁礼在轮椅上揖首施礼。
沉寂小道上,宁礼轻声开口,他的声音还是沙哑,像夏季经不住白雪堆积而折断的枝桠收回低吟,“阿绵可归去了?”
宁礼点头,“这几日他们父子……该是要有行动了。”
她细观阿绵神情,“阿绵可想回家?”
“感谢姑母。”阿绵笑着抱她,“姑母对我最好了。”
“明日,让阿绵过来吧。”
“太子在那边?”
一刻钟后,他上马来,浑身一阵炎热,将鞭子丢给内侍边扯开外套,“那几个还跪着?”
“致远侯府的老太爷被气得一病不起,至今还躺在榻上。致远侯叫了几个老臣一起在太极殿外跪着,说是要迎公主回府,言驸马大病,非常思念公主。”
太傅对他态度很好,见宁礼开口,忙道:“是何诗?”
“安仪郡主还在宫中,在柔福宫。”
“太子本日去了太学。”
“伪主斯亡,玄明篡嗣,树恩戎旅,既总威权,关河开曩日之疆,士马倍前人之气。但是信不由中,自乖弘远,貌之为美,办事难终。”
侍卫上前来推宁礼,宁礼眼角余光瞄了他们一眼,乌黑的眼眸仿佛被一层傍晚覆盖,“走吧。”
宁礼看他一眼,淡声道:“太傅已解释得很好,我没有甚么可弥补的,不过却也是以想到一首粗鄙顺口的小诗。”
三皇子本来对这位七叔的态度一贯是不屑一顾,但这几年来颠末阿绵的不懈尽力,总算将他们的干系和缓很多。何况两人又住在隔壁,低头不见昂首见,三皇子心中对这位皇叔也有几分怜悯,一来二去见面也能笑着说几句话。
“驸马哥哥和别人抱在一起,陛下发了好大的火,就取剑来砍他。”阿绵坐在她怀中,“把李总管都吓了一跳,拉着阿绵让阿绵不要出去。”
恶心恶心陛下也就罢了。这是统统人的设法,他们从未等候能获得元宁帝甚么交代。
“孤前几日看书,得书中几句话不明,不知太傅和七皇叔可否给孤解惑?”太子俄然打断太傅。
“看看也好。”元宁帝略一沉吟,脚步一转去了太学。
同为女子,柔妃自能体味到长公主的感受。亲爹将结婚一月的夫婿给废了,这类事不管搁哪个女人头上都难以接管。
侍卫推他回到宫中,隔壁的三皇子出门看到,打了个号召笑道:“七叔比我先行,我还觉得早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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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绵点头,顿时被柔妃拥入怀里,轻拍安抚,“可吓着了?昨晚没有梦魇吧?”
李安笑道:“老奴也不知,陛下不如去看看?”
刚才骑马宣泄了一番,元宁帝哑忍着胸中的不耐,直至他们下了课,再对太子道:“太子与朕同去。”
元宁帝一阵恍忽,随之而来的是止不住的杀意。
跟在元宁帝身边,阿绵早看过不知多少血腥画面,早就将她的接受才气熬炼得很好。但柔妃慈母心态,仍然把她当作当初阿谁路都走不稳的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