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神采微变,她严峻的看着蓉卿:“蜜斯,您要做甚么?”
只要一个解释。
蓉卿搓动手在房里来回的走着,她被丢在庵庙,可并没有死,她是活生生的人,不管是九莲庵还是永平府中,是有很多人晓得她在这里养病的,如此环境之下,不管是落井下石的孔府,还是李代桃僵弃的苏府,对她都是理亏的……太夫人在都城住了几十年,做惯了伯公夫人,向来最重视脸面和家属名声的……苏茂源虽未承爵可也是五品同知。
如果是如许,那么明期回府后,他们的态度就应当是安抚为主,起码要稳住她,等统统灰尘落定再萧瑟她不迟。
“说甚么傻话呢。”蓉卿一边将还是跪着的明期拉起来,一边拿帕子给她擦眼泪,“柳姨娘再本事,也越不过二夫人,太夫人去,这件事可不是你们想的这么简朴。”
蜜斯到底想到了甚么,竟让她神采变的如许丢脸。
明期也点着头,她虽未曾在府里待过,可这几个月交来回回进府,她多少也传闻了一些:“……老爷现在对她言听计从,都快和夫人平起平坐了。”仿佛就是半个主母。
仿佛并不在乎她会如何样,或者说,底子就当她已经不存在了。
公然是如许!
“明兰,我娘是不是给我留了嫁奁?”
电光火石间,蓉卿想到了一种能够,她神采沉沉的看着明期,问道:“你进府时,见过甚么人,他们都在做甚么,又和你说过甚么,你一一说与我听!”
“不做甚么。”蓉卿淡淡的说着,“只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明兰听着就满脸的错愕,不安的道,“……那些嫁奁即便还在,她们也不会给您的吧?”
蓉卿未出声,视野落在明期身上,明期点着头:“那奴婢明天就下山去。”
蓉卿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柳姨娘向来聪明,做事滴水不漏,这么大的事情,她如何能够一肩挑,定要拉着太夫人和夫人做背景的。”她说着顿了顿,在房里踱着步子,按常理说,苏府大可不必如此对她,只要将她困在庙里两年,然后再将她接归去,一副嫁奁打发嫁了不就成了,何需求多次一举?
“仿佛是。”明兰不肯定的摇着头,她一进府就跟着蜜斯到这里来了,当时蜜斯已经病的神智不清,身边之前奉侍的几个都卖的卖死的死,就连身边的乳母也被送到庄子里传闻也病逝了,以是蓉卿之前的事情,她也只是传闻,详细有没有并不能肯定。
另有孔府,为甚么冒着如许的风险?即便他们不在乎苏容玉庶出的身份,但是一旦她归去将事情捅破,他们百年的名誉可就抹上污点了。
“必定是柳姨娘使的坏!”明兰咬着牙眼底暴露不甘来,“退了您娶六蜜斯,这件事也只要柳姨娘能想出来。”她说完气愤难平的抹着眼泪,“想当初先夫人还活着时对她那么好……”苏蓉卿的母亲周氏,当年因生她难产而死。
“没有。”明期摇了点头,“奴婢只见到管妈妈了,管妈妈说柳姨娘正在和六蜜斯说话……然后她就丢了半吊钱给奴婢,让奴婢趁着天早快些返来。”本来的月例是五两,此次却只给她半吊铜板!
不管是太夫人,还是二夫人,乃至是老爷……若真的对蜜斯故意,又如何会这么无情,如许的环境之下,蜜斯要想将夫人的嫁奁拿出来,谈何轻易。
蓉卿的心越听越沉,“然后呢?你可见着柳姨娘了?”
她不敢往下说,眼泪簌簌的掉。
在这个世上,即便女子有钱那又能如何,没有家属庇佑这平生都要低人一等,更没有人情愿娶如许的女子,那她们蜜斯这辈子可就算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