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李成梁身后的一名佩刀披甲的侍卫,悄悄向屏风边移了移,将头盔向下压得极低。
“谢过总兵大人!”
“建州左卫都批示使觉昌安拜见总兵大人!”
门外刹时便冲出去一票人,架着赵天齐就往外拖。
“老子堂堂辽东总兵――的侍卫!竟然要在这里洗衣服,还洗坏了五件,真是坑爹!”大夏季手一向泡在冷水里,赵天齐的双手都冻出了疮,几乎腐败。
“喂喂!我招谁惹谁了?尼玛老子洗个衣服还要砍我,你大爷的老子不玩了!”
李成梁微微一笑,和颜悦色道:“你们父子二人来此所为何事啊?”
万历十年,公元1582年,阿台毕竟起兵与明朝作对,李成梁亲率雄师围攻阿台驻地古勒寨,然此地依山川之险,地形庞大易守难攻,李成梁久攻不克。
尼堪外兰一双鼠眼滴溜溜地直转,怪里怪气道:“回总兵大人,卑职感觉能够操纵觉昌安里都督里应外合,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攻陷古勒寨。”
觉昌安拂袍对李成梁正色道:“下官此行自是要劝降阿台,请大人放心。尼堪外兰你倒是多此一举了。”
狼藉的衣服堆中钻出一个小脑袋,东瞅瞅西望望,咦?这是哪儿啊,咋这么多人,大师好啊~~
这留着两撇小胡子,贼眉鼠眼、鬼鬼祟祟的便是尼堪外兰,他冷哼一声猫着腰踱步道:“都督你心疼小孙女,此亲情所至并无不当,然你一意孤行,却置总兵大人损兵折将与不顾!”
“咔哧咔哧”
那将头盔遮住面庞的侍卫抱拳道:“服从!”
塔克世闻言大怒,本就对尼堪外兰把持马市恨之入骨,痛骂道:“尼堪外兰少栽赃谗谄!你剥削税款鄙视国法,还敢口出大言,总兵大人,主子大胆此人若不除,建州。。。”
“呸!”赵天齐吐出木棍,狠狠瞪了她一眼。小丫环吓得一惊,念念叨叨地走开了。
李成梁面如死灰,本就火从心起,现在这狼狈的场面又让他颜面大扫。
赵天齐一起被拖到内里,那侍卫仗剑而出,猛地一把扯下头盔,只见此人恰是李成梁的贴身侍卫努尔哈赤!
“啊!!!”
他姥姥的!三年了我就想搞懂一件事,为啥要和努尔哈赤来这个鬼处所!
此时的辽东总兵府议事厅中。
“吾闻,猛虎出猫之门下,技成时,虎欲杀而啖之。”
大怒之下,李成梁大手一挥:“来人!把这个不懂端方的狗主子,拉出去给我斩了!”
李成梁缓缓转过身,头也不抬地倒了杯茶,低声道:
只见一个小丫环抱着一个装满衣服的木盆,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往赵天齐的面前“啪!”得一扔,娇叱道:“大少爷和二少爷的衣服洗好没?喏!这是二少奶奶和丫环们的,从速洗好了!”
觉昌安使了个眼色,塔克世赶快抱拳道:“回禀总兵大人,阿台的老婆是主子大哥礼敦的女儿,现在大人围攻古勒寨,小侄女怕有不测,望总兵大人恩准主子们将其救出。”
“你归去吧。”
“觉昌安都督进入古勒寨后,便可趁机劝降阿台,凭着亲家干系比拟也不是甚么难事,如果不成。。。”尼堪外兰看向觉昌安,奸滑地笑道:“就看都督大人如何决定了。”
此话不假,自打赵天齐进入总兵府开端,功德都被那努尔哈赤捡去了,人家都已经做到了侍卫长,而他却一向扮演着很悲催的角色,洗衣砍柴样样做,纺衣织布还得干,这是啥?家庭好妇男培训班吗?这不,又来了。
一名白发老头正要缓缓跪下,座上那人仓猝将他扶起,“都督快快请起,塔克世!快扶令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