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玺如鲠在喉,久久难语。背在身后的手寸寸紧握。
十几招下来,靖辞雪招招夺命,景玺却背动手,只躲不攻。
淡然的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靖辞雪叹道:“是啊。我爱他入骨。但是师兄,你却让我接受了这剔骨之痛。”
靖辞雪畴昔将窗关好,徐行走到桌案边清算起来。面前蓦地变幻出祁詺承挑灯伏案的身影来,她拿书的手不由一顿。
“出招!”靖辞雪撤回白绫,弹在身边的一棵树上,震得叶片飞舞。
靖辞雪冷静抚过琴弦,回想起那晚夜游金陵的场景,再看到琴边垂着的粉色琴穗,只感觉万箭穿心也不比她此时的肉痛。
仇敌?
靖辞雪坐下,细细看了起来,才发明他在记录作战心得的同时还异化了对她的思念。每日手札的开端,简简朴单一句“思妻切,盼归”看得她忍不住落泪。厥后的开端换做“与妻同,甚喜”,看到这,靖辞雪弯起寂落的唇角,眼泪反而掉得越多。
耳边传来几不成闻的脚步声,靖辞雪神采一变,长袖一甩门已开,下一瞬,她已闪身呈现在院中,挡在身穿夜行衣的男人身前。
“可你永久都是我师妹。”景玺望着她冷酷的眼,“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我师妹。”
靖辞雪无声嘲笑,“走出桑央谷的那刻,你我就已不是桑央谷的弟子。”
手札的最后一页,只一句——生门一定生,死门一定死。
她刚想伸手触碰那道熟谙的侧影,幻影忽而如烟散去。
白绫眨眼间就已攻到他面前,他终究侧了个身,眉心险险躲过一击。
这夜的风略大,有扇虚掩的窗子被吹开,冷风入室而来,吹乱了桌案上的书册纸张。
碎裂布帛飘零坠落之际,靖辞雪又挥出一道白绫,快若闪电。景玺却早已闪身到她身后,一掌既出,期近将落在她肩胛时,蓦地一顿。靖辞雪趁机反指一点,封了他的穴道。
景玺心中一痛,白绫朝他胸口袭来,他脱手反对守势凶凶的白绫,用力一扯,与靖辞雪较努力来。
夜深。
“是因为祁詺承吗?”景玺淡淡问道,“因为我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