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言辞间透暴露几分鄙弃。
“四皇子侧妃,竟还藏着这等看家本领,能观人面相,洞察民气?”
周嘉清当场坐下后,手抱酒坛将酒液自坛中倾泻而出。她举起酒碗,轻抿一口,那醇厚的酒香刹时在唇齿间绽放,仿佛能遣散心中统统的忧愁与烦恼,一碗接着一碗,冬梅在一旁,眼中尽是担忧。
而徐竟骁,则是目光庞大,他仿佛在这一刻,看到了周嘉清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她褪去了身为四皇子侧妃的束缚,闪现出本真中那份不容忽视的骄艳与不羁萧洒。
他挑眉,缓缓开口:“看来,月下独酌,对你而言已非第一次了吧,想来那谢元赋并不爱你。”
一旁的冬梅羞赧之情溢于言表,几欲伸手捂住自家蜜斯的嘴巴,以免失了分寸。
周嘉清见状,微微愤怒:“徐竟骁!”
“你是……定国王府的……徐竟骁?”周嘉清眯着眼睛看他。
周嘉清饮罢碗中最后一滴酒液,身形略显踉跄,却仍刚强地捧起酒坛,再次满满倾泻一碗,随后递向徐竟骁,眼神中带着几分迷离与果断:“这一碗,你,必须饮下。”
本日之事,实在超乎了徐竟骁的预感,在得知本身出身的那一刻,他恍若被无形的力量抽离了统统支撑。他不想回府,也不想去盛玉满香楼,更不想呆在皇宫。他漫无目标地在街巷间游走,不测来到这里,而周嘉清竟能洞察贰内心深处那难以言喻的悲忿与苍茫。刚才周嘉清那莫名的生机,俄然令他不由自主地喝下了那碗酒。
如此一番话,既表白了周嘉清的近况,又奇妙地提示了徐竟骁当前情境的不便。
“你……”周嘉清的话语中异化着几分无法,“你此人,怎的如此不解风情?这酒,你不喝如何解得了忧愁?”
冬梅的眼眸突然圆睁,这徐竟骁的话未免也太猖獗了,不但傲慢无礼,更是刺向了周嘉清脆弱的心。但是她不敢直接将周嘉清强行带离,万一周嘉清意上头,收回甚么声响,引来不需求的重视,届时便是百口莫辩。
“承认悲伤,并不划一于逞强。你我皆为人,谁没有几段难以言说的苦衷呢?”言罢,周嘉清悄悄点头,手中的酒碗一晃,很快又将这碗酒喝了下去。
冬梅立于一旁,心中暗自焦心,一名是四皇子侧妃,另一名则是令人畏敬的定国王爷,二人若在现在被别人撞见,恐怕会掀起不小的风波。
她的话带着几分怜悯,另有一丝本身未曾发觉的和顺。这突如其来的‘体贴’,让徐竟骁的身形不由自主地微滞,他觉得周嘉清晓得了甚么。
周嘉清上前几步,踮起脚尖,目光落在徐竟骁身上,当真地看着他,道:“你瞧,你的眼角都快藏不住悲伤了,我但是看得清楚,你还嘴硬。”
“本王何愁之有?”
正说着,一阵脚步声悄悄邻近,如同夏季里雪花轻触枝头,收回“窸窸窣窣”的细语,突破了周遭的安好。
周嘉清闻言,笑容更甚,她悠然得意地从旁侧取过本身喝过的瓷碗,将那坛子里的酒往里头倒了些,直至碗中酒液几近要溢出边沿,这才对劲地停手。
周嘉清眸光流转,几缕醉意轻绕其间,道:“此碗酒,乃是我的一番情意,愿它能化作解忧之钥,酒过之处,悲伤自散。”
他缓缓回身,双臂悠然环绕胸前,眼神中闪动着几分难以捉摸的光芒:“哦?此言怎讲?”
言罢,她已是不由分辩,手执酒碗,靠近徐竟骁的唇边来。徐竟骁赶紧推开周嘉清,不慎间,酒液溅落,班驳了衣衿。
言毕,一抹苦笑掠过唇边:“怕是终难如愿,即便是游遍这城中的每一处风景,也只得是我一人,独享这份夸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