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垂眸,“连苏姀也觉对劲外,真是多亏七王爷。”
侧身!抬手!挥剑——
是他!又是他!
沈苏姀的心缓缓一沉,她自发得深知这些“故交”之性,隐于暗处便可先发制人,可她健忘了,这宫中世人向来皆以面具示人,她畴前所知,不过是世人皆知之事,她那里有上风可循,现在次……西岐茹到底想做甚么?
心血挞伐,烽火淬打,这埋没机锋的帝阙华阁中,有谁能比得上他钢铁般刚毅的厉鬼心性,可便是现在大权在握杀伐君临的他,偏不时与她朋友路窄……
栖霞宫不成能只要这一处客房,而他更不成能在明知她在此还来这屋子,沈苏姀的目光向门口看畴昔,公然,除却两个侍卫身影已不见方才那两个宫女。
沈苏姀一身樱草色宫裙着身,如昆山秀竹般玉立,闻言不急不缓道出一个字。
室内的安排简朴而矜贵,虽则整齐洁净,但似已有好久无人住,有书有墨,有刀有剑,倒不像平常闺阁,想到西岐茹暮年也是善骑射的,沈苏姀便也就豁然了。
沈苏姀眸光扫过身边墨色帷帐,她竟睡了他的床。
嬴纵俄然再次开口,沈苏姀抬眸正迎上他的目光,那墨蓝交集的眼底有着深不成测的核阅,只让她心头一搐。
沈苏姀站起家来,眸光落在珠帘垂纱之处,未几时便看到一袭绿纱裙入目,珠帘轻摆,瞬时走进个十六七岁的端丽少女,来人面貌虽不至于叫人冷傲,可那般秀雅端庄的韵致倒是叫民气服,恰是至公主嬴华阳。
如同恶鬼缠身,凡是有他在她便万般不顺,她杀两万食人族,他向西拓两百里,她给将士们争功一次,他的天狼军便位升三级,从君临城到这九巍山,他与她相争五年!
沈苏姀无声收下这份怜悯,又听西岐茹道,“你与阿纵,但是了解?”
她早就力疲,现在也真有了困意,从外室往里走几步便瞧见一张墨色帷帐的床榻,瞥见那深沉的色彩她不知怎的心头微紧,可想到早晨不知另有多少应对她便也顾不得很多,只走到床边轻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