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
穿过宫门,踏着青石砖路,元苍擎行动沉稳安闲,对身后谨慎跟从,但较着有监督之意的内侍如同未见。
“是,部属知错!”姜霆暗道一声幸运,王爷这是要奉诏入宫,不然才不会如此等闲饶了他。
此时宣德帝正于承乾殿上边批阅奏折,边等待淮王到来。年届四十的他因暮年交战所需,练就一身顿时工夫,因此身子骨非常结实,五官生的有些阴霾,不过倒也很有些帝王气势,神情冷酷,仿佛不将统统性命看在眼里。
内侍赵公公谨慎地奉侍在侧,越是想看细心,越是看不透宣德帝的心机,不由他不战战兢兢,唯恐出半点不对。
元苍擎冷冷瞄他一眼,“都城情势未明,甚么话该说,甚么话不该说,要本王教你?”
而与之构成光鲜对比的是,宣德帝对丞相苏沉默的信赖,却与日俱增,此人又是实足小人一个,不时向宣德帝告宗室亲王的状,长此以往,各王性命堪忧。
“哈哈哈!”宣德帝纵声狂笑,“四弟,你学的油滑了,畴前的你,是绝对不会说这类话的!你放心,朕断不会让那帮用心叵测之辈隧了心愿!”
几个月不见,四弟的武功仿佛又精进了些,气味更加深沉内敛,让他捉摸不透了。
姜霆低头,盗汗沁出,“是,部属知错,不过王爷也不得不防,苏丞相一惯小人作派。”即便被主子惩罚又如何,主子的安危对他来讲,才是最首要的。
元苍擎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森然恨意,抿唇不言。
可谁料内乱未生,内哄却起,襄王竟然起了改朝换代之心!虽说兵变很快被弹压,宣德帝却大为恼火,本来就脾气阴晴不定的他更是变得暴躁易怒,谁都不敢近前。
“启禀皇上,淮王求见。”
元苍擎不动声色,“乱臣贼子,大家得而诛之,不过皇室子孙得上天庇佑,何况皇兄宅心仁厚,必不会赶尽扑灭,皇兄不管做何定夺,都是三思而行,臣弟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