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这才向着苟大走去。
“你这是吓我,你们要求我的,现在晓得人在那边的,只我一个,你们杀了我,不怕再寻不到那几丫头?”
顾昭和轻道:
“要你命,又如何了?”
苟大闭眼,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这几黑衣人,如此存亡于此地,久不转头复命去,定会有人再寻来,届时我们人一埋伏,寻得新线索,又有何难?先前审你,只是赶个急,想尽早寻回我那几个丫头子,你现在磨蹭,将你用处都磨光了,再留你,又有何用?”
他是男人,如何不晓得这苟大起了甚么妄念邪思,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却也不能添了他罪,他想了一想:
顾昭和只闻得一股腥臭味,讨厌起家,离他远了些。
那几人听着,都有些佩服了,只是碍于颜面,一时下不了台。
苟大捂着那处,倒在地上打滚,一面冒死嘶叫。
几人见着他捡了黑衣人的剑,那剑现在正淌血,想来是割了甚么,便顺着他目光瞧去,只见苟大的裤裆破开个大洞,男人那处,血肉恍惚的。
女孩儿方才被亲爹摧辱,见人便怕,哪怕顾昭和是女子,也让她忍不住闪躲。
君洛伸手,悄悄遮了她眼,感受小女人的长睫在他手里扑扇了几下,轻柔麻麻,方有些心安:
她不是个惯用刀剑的人,拿匕首的姿势有些笨拙,可禁不住她动手果断,脱手又快,竟不像是个内行。
君洛并未放过他。
君洛忙从柜子顺手扯了将破衫儿,往那苟大腿间一搭。
可下一刻,苟大见着顾昭和毫不踌躇地举了匕首。
顾昭和见他凤目彻寒,白袍也似漱冰濯雪,只他是真怒了,轻声道:
苟大慌地眸子子乱转:
“你们不敢杀我……”
“我若方才对她稍露居高临下的威势,即使是为她好的,可她才受吓了,稍有点风吹草动,她便会唬得不成模样。”
苟大只好眼睁睁地瞧着那剑又直直落下,他痛得满脸横肉乱抖,眼泪和浑浊的鼻涕横流。
她想惊叫,可见着顾昭和神采平淡,方停了,竟乖顺地捡起那丝巾,往眼上一蒙。
原是顾昭和在陈国宫中,扯谈的那番算计如香的话,被陈皇后改成她身边有个了不得的老嬷嬷,一向教她言谈行事,说与陈皇听。
“你们,对她们做甚么了?”
顾昭和冷然回身。
她顿了一顿,又道:
顾昭和声音似那西风冷:
他一身冷厉之气,即使是翩翩公子哥儿的风骚打扮,可那掌生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上位者气味做不了假。
他颤抖道,是压服他们,压服自个。
如此不堪入耳的话!
他太受吓了,腿间禁不住有热流淌出,那地儿从他伤口流的,又将他痛得双眼翻白:“饶……饶命。”
顾昭和寒道:
那剑每次直割他那地儿一点儿,未几很多,半寸长,他一次次受这钻心剜骨之痛,一次次受这奇耻大辱。
一把匕首,从上至下擦穿他脖子,倒不是正对脖颈,而是从旁侧贯穿了一点皮肉,虽不及被去了那地儿的撕心裂肺之痛,可那刀口寒凉,让他有存亡一线的惶恐。
她平日里,多是照水花似的文静模样,现在一身迤逦宫装,周身有九天肃杀之意,让人望之胆怯。
“遮一遮眼。”她平平道。
“你若交代了,不但我不杀你,也保我这里几人,都不会取你性命。”
顾昭和手持匕首,眼里雪欲凌辱:
“呸你这小王八羔子,现在你弄废爷,便用金山银山换,爷也不开口了,妈的,自个垮台去,等你们找到那几小娘皮,指不定她们腿都合不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