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几乎打翻了手边的茶杯，眼中尽是惊奇之色，身子全然僵住了，半晌才回过了神来：“没保住？如何会没保住？贤母妃小产了？不是说只是动了胎气吗？”
皇后抬起眼来望向昭阳，眼中染着深深的倦怠，半晌，才挥了挥手，让昭阳在一旁坐了下来。
皇后抬起眼望向昭阳，满目化不开的墨色：“不，不是小产。”
皇后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宠妃之间，相互在各自宫中安插眼睛，是非常平常的事情。拔掉一个，便会有新的安插出来。可如果有新的安插出去了，要找出来，却又得费些工夫，此中变数太大。倒不如，佯装不晓得，命人盯紧了便是，盯紧了，也翻不出多大的波浪来。”
姒儿轻声应道：“仿佛是夙起的时候，打水的宫人不谨慎，在净房空中上洒了些水，并未擦干，贤妃娘娘去洗漱，踩在了湿处，才滑倒了。贤妃娘娘也发了大脾气，命人将那宫人直接给正法了。”
“可知母后今儿个唤你来，所为何事？”皇后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
昭阳点了点头，见李嬷嬷端来了茶杯，笑着接了过来，：“贤福宫的事，昭阳听到了一些风声。”
昭阳这才松了口气，没事便好。
蝉儿应了声，行了个礼，昭阳便带着姒儿出了昭阳殿。
昭阳抬开端来，望着姒儿和蝉儿，沉默了好久，手在桌子上画了好些个圈圈，才道：“你们都留意着贤福宫的动静，如有甚么非常，敏捷同我禀报。”
不是小产？昭阳一时候没回过味来，却闻声皇后幽幽叹了口气。“是死胎，贤妃的孩子没有落胎，但是，死在腹中了。”
“欺君之罪。”皇后一字一顿地反复了一遍，却俄然笑了起来：“那洒了水在地上的宫女，是德妃安插到贤福宫中的，贤妃一向都晓得。”
昭阳身子猛地一震，半晌，才垂垂虚软了下来：“死胎？”
“但是这一次，贤妃就吃了亏。她那里能够想到，不过是一滩水罢了，就让她落空了一个孩子。”皇后声音中带着几分可惜。
皇后点头，面上的笑容却带着几分苦涩：“动了胎气，是啊……”
贤福宫？昭阳拧起眉头，贤福宫传召了太医，十有八九是为了贤妃腹中孩子之事。且还轰动了母后，莫非，是那孩子出了甚么不测不成？
昭阳模糊约约发觉到了些许不对，赶紧问道：“母后这是如何了？贤母妃腹中的孩子不是没事吗？”
昭阳嘴角翘了翘，应着：“说贤母妃因为宫人端水的时候洒了些水没有打扫，贤母妃踩了上去，滑倒了，见了红。不过太医瞧了，并无大碍，只是动了胎气，须得好生将养将养。”
昭阳放轻了脚步，走到了皇前面前，伸手帮皇后按了按头，才道：“母后但是乏了？”
眼中，却有着化不开的愁绪。
皇后沉默了好久，挥退了殿中世人，才开了口：“贤妃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
“只是，如何会那般不谨慎，摔了一跤呢？”昭阳微微蹙了蹙眉，有些奇特。
两人应了下来，昭阳方重新拿起了书，看了起来。
皇后悄悄点头：“此前那软塌对她腹中孩子的伤害太大，孩子本就非常衰弱，这一摔，便出了事。孩子死在了肚子里……”
皇后抬起眼来望向昭阳，眼睛一眨不眨：“你外祖父尚在病中，这帅旗，几近便定下了孙尚志，陛下需得仰仗孙尚志，德妃定然会分开冷宫。而我们要撤除德妃，贤妃腹中阿谁死胎，是我们现在，最无益的兵器。”
昭阳的手在袖中握紧了，半晌才将最后四个字说了出来：“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