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去呗,归正费不了多大工夫,他哥还承诺他,把老婆接返来,就从公帐里给他拔五百两银子的‘辛苦费’呢。
是他老婆娘家给力,手里又有银子,他才气府内府外都吃得开。
老婆没了,凤浮本还想用接闺女回家来拿捏拿捏安家,要些好处,或者直接让安怡撤销和离的动机,毕竟,凤浮清楚的晓得,安怡有多在乎凤宁兮这个独生女儿……
“您还记不记得,您客岁包过,桂香楼的瑙儿?她就是从望北城那边儿,人牙子卖过来的,家中原也是繁华商户。她娘是独女,老两口舍不得外嫁,就给招了婿,成果那半子面上瞧着忠诚诚恳,实则倒是个狼心狗肺的,老两口儿年龄一大,脑筋胡涂些,他便暴露了真脸孔……”
“半子无能,女儿软弱,还是倒插门儿的,这今后您朋友老了,管不动了……这家业姓谁名谁,那还说得准?一个弄不好,连命都能没了!”原妈妈把红唇凑到凤浮耳边,低声道:“奴可不是恐吓您,在这风月场合里,这等事儿,奴见很多了……”
至于那等只要一,两个良家女子,受家中男人逼迫,或实在活不下去了,私做买卖的‘半掩门’,倒是不入等的,属私.娼。
抱着庞大到没法用说话描述的表情,凤浮面对家人让他去接女儿返来的要求,至心一拖在拖。他大哥见他如此,到是自派人去了,却被安家拒在门外,底子没接返来。
但凤浮又不是傻子,平素言谈举止之间,老娘和大哥的表示,他莫非品不出来吗?
百余座上中劣等的青楼门前,都站着风情万种,媚眼如丝的仙颜姐儿,或执香帕,或握团扇的号召着客人,又有那等院斗室窄,女人未几的班子或下处,那当红的花魁姐儿还会坐在半开的窗子前,拿香扇掩住朱唇,一双微展含情的眸子,跟长了小勾子似的,勾着过往行人。
为了这银子,脸就不算甚么了!!
伸手搓了搓脸,他挤出个苦笑,“原儿,你是不晓得啊……”砸着舌,凤浮满心的痛苦,倒是底子说不出口。
然后――老婆就没啦!!
大明的烟花场合,律法有明文规定。除了属官籍的教司访,其他民办的,那一,二等的多以‘院’、‘馆’、‘阁’为称,三,四等的则唤做‘室’,‘班’,‘楼’,‘店’,最末等的则是‘某某下处’。
不过……度量着老相好原妈妈,眼望楼下放浪形骸的诸多红男绿女……凤浮毫不料外的发明,没啥用啊?
“李老爷,您快出去,好些日子不来……秦儿想您都想病了……”
直接撂挑子,他凤浮在不想受那气儿……万般无法之下,他哥就顶上去了!!
这是连对付都不肯意对付他了。
“哎呦,奴的凤四老爷啊,有日子没来,奴可想您啦!”一挥手中香帕,原妈妈夸大的娇嗔着,上手揽住凤浮的胳膊,她把香软的身子贴过来,弓足轻移,就要把凤浮往云良院里带。
犹抱琵琶半掩面,另是一种情味儿,哪怕花魁姐儿边幅,实在都比不得一等院,二等馆阁里略红些的‘女人’,但自有囊中羞怯或初开洋荤的哥儿,被她们勾了去。
马车停在云良院门口,小厮豆儿扶着车辕率先跳下来,反身便去扶自家老爷。按着半跪在地上的豆儿的肩,凤浮迈上马车。
这原妈妈本年三十出头,边幅瞧着像二十五,六的年青。她六岁被卖,十二岁开.苞,本就是云良院的当家花魁之一,后年纪大了,又不肯跟着哪个富商公子做妾,便留在云良阁,做了个管事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