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随口道:“傅家二老爷呗。”
冯霓小声抽泣:“姑祖母,曾祖父说不想您再千里迢迢驰驱一趟,以是他趁着您在,就仙去了。”
“等我归去后,你们要多写几封信。到时候,我也好晓得梧州的环境。”
冯梧问道:“姑母是不是担忧祖父的身材?”
没有人嚎啕大哭,大抵因为冯家多是读书人,连哭声都显得禁止。何况,冯昭八十有五,死的时候儿孙皆守在身边,算得上是寿终正寝。
二夫人叱道:“你别顾着打趣,你三婶是有闲事找你。”
三夫人摇了点头,语气非常倔强,“傅家二老爷如何能够跟着来梧州,又不是她亲生的?”
冯家的动静不久便传到了余家。
三夫人见问不出甚么,心下有些绝望。正要回身,闻声余隐问道:“三婶,七姐姐如何还不返来呢?”
冯家高低忙了起来,谁也顾不上再想余家的事情。没多会,外边的白灯笼都挂上了,府里的人也换了素衣,系上孝带。
老祖宗这辈子活着就没拖泥带水过,连走也是快得很。仙鹤一来,他便驾鹤而去。
冯昭的手指微微颤抖两下,一字一字道:“仙鹤……来迎……我了。”
冯老太君抬起手以示不附和。“现在这个机会分歧适。”
冯安面色不虞,“姑母有所不知。我们家跟余家已不是头一回如此了,那几个小的同余家常有吵嘴。照侄儿鄙意,是不是去余家同他们谈判一番,总不能让表弟白白被欺负了去。”
现在婉莹目睹着十八了,再不嫁人真的要成老女人。她这个女儿却半点不焦急,还是住在庵里,过年也不肯返来。除了十五那日去“水月楼”,当夜才在家中住了一晚,天一亮又上山去了。
冯老太君当下吓得双眼发直,连手中的拐杖都掉了。刚说到老父亲,父亲便来叫她了。
冯轩冯悠这些小的都退下了,堂屋里只剩冯安和冯梧。
三夫人的心机却没在余隐的操行上头,而是问道:“哪个傅家二老爷?”
从余老夫人的院子出去后,三夫人同二夫人一道去了二房。她对这个傅家二老爷的事情有些猎奇,堂兄叮咛过,冯老太君身边的人和事要尽量多留意。据她所知,傅家二老爷傅仲德可不是个傻子。
“父亲,媛儿来了。”冯老太君甩开铃铛的手,吃紧跪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