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回见母后太子还朝念老臣狄公病故
此时李多祚,正因连日武后抱病,朝政纷繁,一人闷闷在家,长叹短叹,想不出一个良策能够将张昌宗两人撤除,俄然家人来禀说:“张柬之命人请你去议事。”不由心下一惊,复又暗喜道:“我与他虽职分文武,他这宰相乃是狄仁杰保举。
三思未与其谋,加恩免议。狄公听了此奏,知是奸臣不能诛绝洁净,深觉得恨。所幸庐陵王入京,奸焰已熄,目前想可无虑。
此时请我,莫非有甚么奇策?”当时回报,立即过来。家人去后,随即乘轿来至张柬之相府。柬之先命袁恕已等人退避,一人穿了盛服在后书房访问。两人施礼已毕,叙了寒喧。张柬之见他面带忧容,乃道:“目今圣明在上,太子还朝,老将军重庆升平,可为人臣的快事,何故心中不乐,面带忧容?莫非因官职未迁,乃至抱憾么?”李多祚见问,晓得摸索他的口气,乃道:“老夫年已衰迈,还想甚么迁官加爵。但能如大人所言重庆升平,虽死而无怨。若以毕身而论,除国事未能报效,其他也算得繁华分身了。”张柬之见他说了此言,也是同一芥蒂,趁机便将除贼的话与他相商。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化。
谁知乐极悲来,狄公自入京以来,削奸除佞,清算朝纲,全无半刻闲暇,加以年事高大,精力弱颓,乃至积勤成疾。这年正交七十一岁,武后见他年老,一日问道:“卿家百年归后,朕欲得一佳士为相,朝廷文武,可命那个?”狄公道:“文武酝藉,有苏味道、李峤两人。若欲取卓荦奇林,则有荆州司马张柬之。此人虽老,真宰相材也。臣死以后,以他继之,断无遗误。”武后见了如此保奏,次日便迁为洛州司马。那知狄公保奏以后,未稀有日,便身材不爽。到了夜间半夜,俄然无疾而逝。在朝各官得了此信,无不哭声震地,感念不忘。五鼓上朝,奏明武后,武后也是抽泣道:“狄卿家身后,朝堂空矣。
统统在京各官,以及处所百姓,受过欺侮之人,无不齐赴法场,看他临刑。到了中午三刻,人犯已到,阴阳官报了时候,刽役举起一刀,身首异处。百姓见他头已落地,无不拍掌叫快。许
当即传旨:“命元行冲为刑部尚书,许敬宗当即拿问,与武承嗣比及案讯质,复奏实施。”三人当时谢恩出来。自是太子居住东宫。
次日早朝,也就赦旨,说武承嗣虽犯大罪,死不足辜,姑念服毒而亡,着免戮尸示众。武承业在逃,沿途处所踩缉解办。
职归案审办。现在狄大人与元大人已经奉旨将许敬宗拿下,瞬息便来缉捕他弟兄。武三思听了此言,也不仓猝,一人坐在厅前等侯。稍顷,元、狄两人到了内里,先将旨意申明,便要命他同赴刑部。三思道:“二位大人既奉旨前来,下官亦何敢逆旨。但此事下官实是不知,乃舍弟与许敬宗同谋。现已惧罪身故,且圣上只命二位大人鞠问,并未查封产业,舍弟身故,不能听他尸骨透露,不消棺盛殓之理。权请宽一日,将此事办毕,定然投案待质。若恐下官逃逸,请派人在此戍守便了。”元行冲见他如此言语,明知武后断不至将他治死,此时见武承嗣已经他杀,大事无虑,落得做点情面,向着狄公说道:“武承嗣乃是要犯,既是惧罪服毒,且奏知圣上,请旨决计。”当时两人仍然回转刑部。这里武三思一面命人购置棺木等件,本身一面入宫。见了武后,哭奏-番,说:“前事皆武承嗣所为,现在已经身故。承业恐其涉及、复又逃逸。武氏卷烟,只剩本身一人,如圣上俯念娘家以后,明日早朝赶速传旨开赦。不然前后皆是一死,便碰死在这宫中。”说罢,大哭不止。此时武后回想畴前,悔之已晚,当时也只得准奏,命他归去收殓承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