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续!”
“极刑!?如许就完了?”林广宇肝火冲冲,猛地一拍桌子,“哐啷”一声,茶杯被震到地上摔成碎片,“皇太后大渐,大火如果惊了灵驾。哼哼……世续,你有几颗脑袋能够担待的起?”
“不必担忧,其间空旷,与四周亦不交界,火势决计不会伸展至此。”林广宇一边欣喜着张之洞,一边对着上面的人大吼,“还愣着做甚么?快去救火……”
“小李子安排恰当,导致大臣罹难,本为重罪,然事出有因,未能预感亦属普通,拖下去重责20大板。”
“啊?!”林广宇嘴巴张得老迈,目瞪口呆,“袁世凯跑那里去了?你们如何当的差?良弼,朕让你带卫兵巡查宫禁,保护治安,你干甚么去了?”
“主子极刑……极刑!”
“臣伸谢陛下隆恩。”
“主子将袁大人安排在东昌廊的屋子里,没曾想,没曾想……大火将那一带的屋子全烧了……袁大人他……他……主子找不到他了。”
……
“没听到朕的话么?”林广宇脸上不悦,目光却在良弼身上一扫而过——差事办得如何样了?
“皇上……”张之洞终究明白了产生甚么事,惊得直从椅子上站立起来,“其间伤害,臣恳请……”
把酒祝东风,且共安闲。
张之洞神采发白,腿也有些颤栗,明显是吓得不轻。吃惊是吃惊,脑筋倒是转得缓慢,作为点过翰林的老臣,不但贞度门大火的旧事他历历在目,就连前明嘉靖年间那些大内失火的旧事他也是清清楚楚地记得——乾清宫、万寿宫曾多次失火,皇后被活活烧死,就连天子本人都差点毙命。但愿这场大火不要形成太大的不测,大清已经是多事之秋,经不起更多的折腾了。
“都平身吧。”冷冷的,透着寒意的问话,让人噤若寒蝉,“火毁灭了?”
“张卿,20年前朕大婚之际,贞度门失火……想不到20年后,又是一场大火。”
“善后事件就交由外务府全权措置,究竟多少丧失,补葺需求多少银两一样样都得计算清楚,如果再办不好,朕可就没这么虐待了。”
“追晋太子太保,谥文襄。那桐,袁家恩萌封赏便由你拟个条陈,明儿一早就呈给朕批阅。”为袁世凯盖棺定论后,林广宇心头一块大石头终究落了地。你那桐和袁世凯不是后代亲家、不是搞朋党么?那先卖你一个顺水情面,我们渐渐耗着,逐次敲打你们这块铁板,看谁耗得过谁?
“都起来吧。”林广宇号召着阶下的脑袋,其别人都如释重负地站立起来,唯独小六子和良弼还直挺挺地跪着。
袁世凯的死实在是块试金石,将众生百态都折射了出来,唯有林广宇的神采倒是戴着面具的反光:“袁卿远见高见、劳苦功高,实为我大清众臣之俊彦,先太后与朕倚为干城,今不幸罹难,朕寝食难安……”说着不觉掉下几滴眼泪,“莫非朕果然福薄如此,不得襄助?”
“你先退下吧。”望着良弼转成分开时果断的法度,林广宇心中腾地升起一股感激之情:人啊……
“谢……谢……皇上”小六子一听这个讯断计头也是舒缓,20大板固然皮肉刻苦,但好歹无性命之忧,涵养段日子便就是了。何况行刑的都是宫里的老熟人,必然会部下包涵。20大板打完,被人拖走的小六子大要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实在并没有伤筋动骨,也算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