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了大半天了,杀人放火了没有?”
松柏峪及邻近的村落都住进了赤军,大半人马在泰山庙院和庙院中间的官地里当场歇息,临时批示部设在泰山庙内。别看这支步队打扮不整,设备不良,但是规律非常严明,驻进松柏峪老半天了,鸡不飞,狗叫了一阵也没了动静。暗藏在松柏坡沟沟坎坎处的松柏峪人猎奇地谛视着村里的动静,不敢冒然下山。太阳落山后,两个光屁股男孩耐不住温饱,偷偷溜下山,来到世昌堡门前。
“步队杀人放火呢!”在他们的脑海里步队就是和杀人放火搭配在一起的。
八月的故里河水清澈见底,从西边的故里峡流出,撒着欢儿,向东边的故里古城流去。四方四正的世昌堡前,一座并不宽广的小桥,将河两岸连接在一起。河的北岸,松柏坡遍野的糜子低头,河的南岸,牡丹嘴满山的谷穗哈腰。
一九三五年。
“噢,你们是打恶魔的步队!”抓豹、打豹消弭了对这支步队的惊骇,填饱了肚子,用马勺舀出水桶里的凉水,“咕噜噜”喝了个够,打着饱嗝筹算分开。周忠武给两人的小肚兜里塞满干粮馍,小弟兄俩恋慕地看着周忠武,恋恋不舍地分开世昌堡。
“我们是步队,但我们不是马廷贤的步队,我们是赤军的步队。”周忠武操着老陕腔,为两个光屁股男孩当真解释说。
“小孩,叫甚么名字?”春秋和大的男孩相仿,戎服盖过屁股,上面打着补丁的小赤军周忠武受命走出房间和两个小男孩打号召。两个小孩是军队进村后起首见到的老乡,连长恐怕大人出面吓跑他们,让参军不久陕西籍的周忠武出面,其他兵士屏声静气地蹲在房间,尽量不收回响动。
世昌堡静悄悄的,院子里放着一大堆油炸的糜谷面粑子。松柏峪人的主食是糜谷、高粱,小麦产量低,大面积莳植的人家很少。家家户户的泥面缸、面口袋、面笼里几近都是杂粮,比拟之下,清油还不算少。来自南边的赤军对这类吃食比较陌生,用如许的体例处理用饭题目。
“干吗躲步队呢?”
“那你们抓豹子,打豹子了没有?”
一大早就跟着大人遁藏步队,藏在庄稼地里没吃没喝,两个小孩饿到手都将近从口里伸出来了,顾不了很多,来到干粮堆前,拿起干粮放进嘴里,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老伯伯!”俞世昌返回家门时,一个陕西口音的男孩双手捂着肚子,蹲在那棵大酸梨树前面,疼痛难忍的模样。
“你们是干啥的步队?”弟兄俩似懂非懂。
“你是?”
“他叫抓豹,我叫打豹。”闻声有人说话,老迈抓豹撒腿就跑,老二打豹胆量大一些,见是一个和本身差未几的少年,愣住脚步答复说。
赤军大队人马走下牡丹嘴,来到故里河边,木板桥太窄,步队得过好长时候。河水不深,赤军兵士挽起裤脚,淌水过河,好些兵士看模样十几岁的模样,除了随身背着的是非不一的枪支,偶尔能够瞥见几挺构造枪。
“没有!”弟兄俩明天真的开了眼界,这支步队不但没有杀人放火,连庄上的一草一木都没有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