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侯府,大院里三三两两地摆着几张桌子,加上天气阴暗,显得分外冷僻。倒没有之前道贺傅云盈喜得良缘来得场面大。
“我倒感觉挺好。”连文逸不觉得然。
话锋指向连文逸,世人都去瞧他。连文逸仓猝将落在傅云盈身上的目光收回,难堪地张了张嘴:“嗯……是。”
“爹,好端端地又提那茬做甚么。该翻篇就让她翻篇吧。”傅明珠驯良地笑了笑,“大姐,你如何不说话?莫不是还没有谅解五妹吧?”
气候阴霾,傅云盈端坐在镜前,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眼角都晕出了泪。
傅玉珑还真觉得连文逸是在夸她,脸颊一红:“那里,现在嫁了人,总该懂事才好。”
侯府大院支起了三五张八仙桌,已经备上各色生果点心。
连文逸轻咳一声,本是想提示傅玉珑不要刁难,但傅玉珑就是不撞南墙不转头,连氏还没来得及堵住她的嘴,她便脱口而出:“对劲?大姐,你在谈笑么?太奶奶、爹爹他们,才吃了几口?”
傅云盈闻言,信心满满地笑了:“太奶奶最反对浪费华侈,我俭仆一些也是好的。何况我略略算了算,本日肯在宴席里坐过一炷香时候的,怕除了我、连氏和傅明珠,再没有别人了。做那么多菜干甚么?”
傅玉珑还想发难,傅云盈却蓦地起家,朝严氏福身:“太奶奶、几位长辈,盈儿先去厨房瞧瞧,中午快到了,大师待会儿到院子里用饭吧。”
“我这是熬夜熬的,前日是绣荷包,昨日是劳心回门的事情。”傅云盈无法地眨眨眼,“我真是怕了。”
“挺好的,看来小两口豪情不错。”一时无人回话,苏氏便率先开了口,化解难堪。
这天,定国侯府各院的主子都起了个大早,盥洗用膳。
可到半路,却还是被那讨人嫌的声音叫住。傅云盈不由扶了扶额头,转过身,硬拉出一抹笑来:“玉珑如何反面母亲姊妹们说话,跟过来做甚么?”
“大姐。”
严氏嘲笑:“瞧这嘴甜的,天然不错了。只是那些阿谀话,我这把老耳朵早已听腻了。”
“小婿携玉珑归宁,恭祝四位高堂福寿连缀。”连文逸拱手揖礼。
傅玉珑好笑地瞧着宠辱不惊的傅云盈,不答反问:“大姐,团子可大好了?”
连文逸敏捷扫了眼傅云盈,见她与傅敏正聊得正欢,便站起家子:“好,这就去。”
虽说两小我并肩站在一起,一唱一和的,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二人之间的氛围奥妙,底子不像是如胶似漆的新婚佳耦。
傅云盈没说话,倒是瞥了眼底下人的几桌,围得热热烈闹的吃的正香。
固然外头人都晓得内里的隐情,但门面上还是要做做的。
严氏微微点头,得了她的首肯,傅云盈天然不会再看傅玉珑和连文逸一眼,下了台阶,便与傅玉珑擦肩而过。
行至荣安堂,里头已是挤满了人。
紫苏恍然大悟,不由暴露敬佩之色:“蜜斯连这些都推测了,不华侈天然好。可五蜜斯必定会找茬的。”
傅敏正长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玉珑,这件事情你已让侯府蒙羞。如果嫁畴昔还不改过改过,我侯府,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傅云盈端了小板凳,正坐在严氏膝下给她捶腿,只淡淡看了眼二人,便视若无睹。
语罢又叮咛傅玉珑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语气毫无波澜,听不出情感。
“蜜斯这是春眠不觉晓了,这几日都睡不醒。”白露一面替她梳头,一面打趣。
傅玉珑不由咬紧了嘴唇:“这才几张桌子,不是欺负我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