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裙模糊能够辨认出鲜红的色彩,大大的杏眸眼窝深陷,神采惨白,嘴唇干裂的脱皮,嘴角还残留着干枯的血迹。
看着她的逃离,到了嘴边的话却生生得咽了归去。
待他的视野落到地上那狼狈不堪的安文夕身上,手里的油纸伞俄然掉落,衣摆掠过,他已经将地上的小人儿紧紧抱在了怀里。
“看她的模样快不可了。”妇人说道。
“唔~”他抱得太紧,她几近就要堵塞了,身上的鞭伤被他勒得生疼,她抬手微微推开他。
他不敢设想他再来迟一步会是如何,幸亏他找到了她。
“啊——”仆从主话还未说完,被人重新上劈开,脑浆飞溅,血流不止,世人底子没有看到北宫喆何时脱手,顿时倒吸了一口寒气,身子抖得如筛糠。
这里不宜久留,安文夕最后的力量也在方才消逝殆尽,蒲伏着身子,一点点的向前挪动,认识逐步恍惚起来,她仿佛看到了那张令她厌恨的脸。
“公主。”欢凉镇静地翻开了帐帘,待看到安文夕时俄然惊道,“公主,你,你的脸如何了?”
安文夕覆上了脸上的鞭痕,勾唇淡笑。
到了夏营,北宫喆立即将安文夕放在了他的营帐内,叫来了月清绝。
看着她干裂的唇瓣,北宫喆将薄唇覆了上去,细细的研磨着。
“你这个臭婊子,又给老子惹事!”仆从主抬脚踹到了安文夕的小腿上。
“啊!”蓝衣男人捂着脸,血红的液体顺着他的指缝汩汩流下。
“没没,公子饶命,公子饶命!”他已顾不上脸上的伤,不断的叩首道。
盯着为安文夕评脉的月清绝,神采微沉,一脸担忧,“她如何样?”
安文夕嗅着熟谙的梨花暗香,心中蓦地一安,缓缓闭上了眼睛。
“先吃点东西。”
北宫喆扫了眼青玄道:“朕去看看,让她的贴身侍女来服侍她。”
“喂喂喂,别在那边给老子装死。”身材细弱的男人抬脚踢了踢笼子里那娇小的身子,随即骂骂咧咧对身边的妇人道,“真是倒霉,你给老子从哪招来这个扫把星。”
“夕儿,我……”他抓住她的手,细细的吻着她的指尖,一股电流顺着指尖直袭她的心房,她蓦地抽出了手。
“公主……”
“夕儿,你醒了。”北宫喆脸上闪现一抹不天然。
笼子里小人睫毛微颤,用力撑起家子,稠密的黑发湿漉漉的搭在脸上,在她的右脸颊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跟着她的皱眉,显得狰狞可怖。
马车驶得缓慢,溅起一朵朵水花。
“杀!一个不留!”
“能够能够。”
“皇上,剩下的人如何措置?”
北宫喆扫了眼矮在一旁的仆从主,双眸冷得可骇,“奉告我,她的脸如何回事!”
十今后酉时,摘月楼一见。
妇人神采戚戚,不敢搭话。
安文夕环顾了一周营帐,本来的铜镜全数收了起来,北宫喆应当是不肯让她看到本身的脸吧。
“青玄,剁了他的脚!”
他早就猜到了她身上有伤,但是却没想到她身上的鞭痕是如许触目惊心,一道道殷红的血痕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的面前再次闪过她倔强的眉眼,心底涌出一阵阵心疼。
“啪——”右手一麻,手里的匕首回声而落。
“你让本公子去做?”月清毫不满的翻了翻眼皮。
北宫喆抱紧了怀中的女子,眉眼和顺,悄悄的在她耳边道:“夕儿不怕,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