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道：“另有件事。”
“这可不怪我。”段白月道，“你昏倒的时候，我问他究竟是如何回事，成果说话说一半，我天然放心不下。”
“嗯。”段白月点头，将方才的事情大抵与他说了一遍。
“明日叫纳瓦过来吧。”楚渊道，“如果国中重修人手不敷，便留下一支军队帮他，再让暹远国也抽派一些人。其他雄师顶多只能在此处逗留三天，不然便会耽搁战机。”
“醒了？”段白月还是靠在他身边，低头在唇上贴了一下，“饿不饿？”
楚渊将头靠在他肩上，眼睛映着远处的火光。
段白月问：“为何不写信奉告我？”
纳瓦喉咙转动，却也不知该说些甚么，终究被他搀着进了船舱。
“又不是甚么功德，他不说就对了，难不成还要逢人就讲？”楚渊敲他脑袋，“下回不准。”
“我去岸边看看。”纳瓦神采惨白，想要挣开他本身站起来。
温柳年笑眯眯道：“不会不打紧，本官教你，该做甚么说甚么，有样学样便是。”
段白月道：“你说甚么我都照做，先吃完饭行不可？”
楚渊又往他怀中缩了缩：“边疆部落的牧民，不通汉话，加起来约莫有五六百人，也不懂我在说些甚么。当时我晓得他们无辜，也能轻而易举便杀出去。可若留下活口，他们惶恐失措下便有能够会逃出大楚，前去漠西一带求援。当时西北边疆本就不平稳，再让古力一族得知大楚兵马与百姓起争论，有了此借口起兵，当时便不是匪祸，而是战乱了。”
“好。”段瑶一口承诺，一句来由都未几问。
叶瑾在外头往里看，就见段白月正坐在床边，与楚渊十指相扣守着他。心上人病了，此等画面倒也普通，但中间恰好还站着个和尚，不动也不说话，不知要做些甚么，又不像是在做法驱魔，因而撸撸袖子，进门将人硬拉了出来。
“那接着睡？”段白月道，“还是想出去吹吹风。”
外头闹哄哄的，段白月关上窗户，又靠回床边，双手悄悄捂住他的耳朵。楚渊将脸埋在他胸口，鼻尖是熟谙的熏香味，梦境也更安稳了些。
叶瑾抬着药筐，远远往过看了一眼，然后便绕了好大一个圈，没有打搅两人，从另一头将药材递给了下甲等着的划子。
“那你还要见他吗？”段白月酸溜溜道，“我去请。”
“嗯。”段白月在他背上轻拍。
“有千枫在，会妥当措置受伤的百姓。”叶瑾道，“现在百姓情感冲动，又不明本相，国主如果登陆，怕是会被误伤。”
纳西刺受宠若惊，又惶恐失措：“我我我我？”
“小瑾呢？”楚渊道，“本日怕又让他担忧了。”
船舱里亮着一小盏烛火，楚渊展开眼睛，后背有些濡湿。
“我去奉告他这件事？”段白月道，“叶谷主是大夫，或许能开些药方安神。”
叶瑾道：“方才的话，大师可还没说完。”
“没事。”楚渊搂着他的腰。
纳瓦道：“出了如此惨案，我又岂能躲在背面。”
“没甚么事。”段白月低声叮咛，“在这守着，谁都不准放出来，如有人要硬闯，宰了他。”
“走吧。”楚渊站起来，“船舱里头闷，透个气也好。”
楚渊好笑，吃完最后一勺粥饭，将空碗塞给他：“明日再说。”
“我又不是外人。”段白月干脆坐到他身边，“莫非不该将你的统统事都奉告我？喏，你想晓得我的事，我能都三岁记事起说到现在。”
“心魔要如何治，顶多只能安神罢了。”叶瑾道，“不过也不必担忧，皇上不是普通人，是从血里一起踩上去的，你多陪着他些，心结翻开也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