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私心而言,沈某的确是恨他。但弱肉强食是乱世当中的稳定定律,燕楚走到这一步,迟早罢了。”沈觉目光安然地看向微浓:“您是感觉,我作为楚国旧民,态度太不果断?”
沈觉如何不知她的心机?想着故交一场,她又是旧主极尽所能庇护之人,便将所思所见和盘托出:“现在这个燕王,差敬侯接访我宁国来使,大要看似礼节殷勤,还摧辱了敬侯,实则是个蠢钝至极的决定。试想,倘若敬侯与我宁国暗中达成和谈,合作将他拉下王位,他能敌得过吗?”
沈觉话到此处,面上暴露奥妙的神采,似在感慨宿命的奇异:“见到您的第一眼,我大为吃惊,因为您跟画像上长得太像了!传闻您是燕王沦落官方的女儿,我便细心探听了您的出身,立即修书禀告殿下。殿下复书说,只要您是房州人,擅使峨眉刺,那就是他要找的人。”
冬月的夜风到底是起了一丝凉意,和着四周黯然的花香劈面而来,却有一种富丽的悲惨,令人顿觉世事倥偬,人生浮哀。这一刻,再昌大光辉的欢愉,都敌不过心头的怆然,阿谁教她使惊鸿剑的男人,再也回不来了。
沈觉对这类错认之事也没有穷究,沉默斯须,只叹道:“这么说来,高宗对您真是不错。”
微浓似已麻痹,也懒很多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