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辰时,我来毓秀宫请公主。”
“本日多谢殿下接待,青城……很感激。”她再次向他道了谢。
明日?这么急?还是去天禄阁?那不恰是失窃的处所吗?微浓模糊记得,天禄阁是楚王宫的藏书阁,各种贵重文籍、名家书画皆藏于此处。
起码这一刻,令微浓感到非常放心。她便任由楚璃将她拉上车辇,在他中间的位置落了座。宫婢立即将食盒翻开,取出此中的各式点心,一一摆开在案几上,又将两人面前的芙蓉白玉杯斟满清茶。
未几时,月朔也热好了吃食,拍门送了出去。微浓用心假装垂涎欲滴的模样,当着她的面吃了一个小点心,才将她打发了出去。
“呼”地一阵风起,黑衣男人跃下房梁,悄悄落定在微浓面前,目色阴沉:“如何?有了楚太子撑腰,胆量大了?敢不要命了?”
月朔不由有些担忧:“公主,您本日可吃了很多哇……会不会积食?”
如何反过来了?微浓自问说不过他,又挂念着寝殿里另有个等着用饭的窃贼,便主动起家施礼:“殿下言重了,您早日归去安息吧,青城辞职。”
月朔不敢多言,提着食盒领命而去。微浓便独自回了寝殿。
一踏入毓秀宫门,微浓便将食盒递给月朔,命道:“你将这盒点心热一热,送到我寝殿里来。”
“你可知这是用甚么做的?”黑衣男人指了指这食盒中的点心:“是刺梨,能够入药,专治消化不良饮食积滞。”
黑衣男人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像是嫌弃微浓的靠近,他目中一掠而过愤怒之色,似是强忍着情感,道:“明日不能再忘了。”
微浓还是没明白。莫非是楚璃怕她本日吃得太多?才送了这盒刺梨给她消解积食?
听到“峨眉”二字,微浓神采有半晌黯然,但很快规复过来,端起玉杯啜饮一口,品鉴道:“这茶公然是味醇回甘、暗香沁脾。”
闻言,楚璃缓缓噙上一丝含笑:“本日天气太晚,公主如果便利,明日我请公主往天禄阁一叙如何?”
本日的楚璃,仍旧身穿一袭服丧白衣,却与昨日略有分歧——腰间多了些装潢,一条石青色螭纹腰带环着劲瘦的腰身,丝绦上缀着琅环碧玉,素简而不失职位身份。
“不过……你究竟是伤在那里啊?我瞧你非常生龙活虎,一丁点儿不像受伤的人。”微浓说着还靠近他身畔闻了闻:“并且,你身上也没有甚么血腥味儿。”
“您找我帮手?”微浓有些惊奇,忙道:“凡是我力所能及,殿下固然叮咛。”
微浓自是对讲学没甚么兴趣,楚璃倒是听得当真,见她百无聊赖,也没有勉强她旁听,命侍卫和宫婢陪着她在寺里逛逛。微浓对此的确感激万分,赶紧逃离了那古板有趣的处所,在梵刹里随便游逛。
或许,这只是她“一厢甘心”地靠近了他。
楚璃与宫婢一站起来,微浓才发明,这车辇从外头看算不上大,可里头竟然别有洞天,大略预算可坐十人不足,就连楚璃这般身形高大的男人也能矗立而立,毫不委曲。不但如此,车里还铺着厚厚的暗红色绒毯,车壁四周皆以各色牡丹为饰,好不精美敞阔。
“不不,不必了。”微浓也不知本身在担忧甚么,只是千万不肯在毓秀宫见到他,赶紧回道:“既然约好是在天禄阁见面,殿下便不必跑这一趟了,我本身畴昔便可。”
那是一只骨节均匀而苗条的手,微微曲成光滑的弧线,掌内心没有涓滴涩感,揭露着仆人的养尊处优。如许一只手,与聂星痕习武之人覆满薄茧的手掌完整分歧,却与之一样温热有力,一样宽广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