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罢了经晚了,姜人的重视力早已不在燕楚的恩仇之上了。当下姜国没有君王,统统是由姜王后掌权,但因为燕军那句“还政姜人”的标语,使得废黜姜王后的呼声越来越高。姜国当务之急,不是要如何击溃宁军或燕军,而是:另立新君。
原澈哼笑一声:“我可没做手脚。不过她要真是死了,也是她该死!”
“呵呵,越多男人喜好她,越证明我目光没错,”原澈揉了揉鼻子,“毕竟她值得。”
两人商定战略之时,原澈还觉得微浓是遵循他的打算,去苍榆城找了姜王后。直至云辰磨磨蹭蹭地画出了惊鸿剑图案,他们才晓得微浓早就跑去燕军大营,和聂星痕汇合了。
原澈随便挑了一口箱子带回云府,路上还将云潇、余尚清的事大抵说了一遍,最后不忘评价道:“云辰啊云辰,我真替你害臊。你说你都养了些甚么部下?智谋不敷、武功不高也就罢了,一个个还不听话,那心眼儿比马蜂窝还要多!”
原澈怔了怔,才明白这个“她”是谁,不由冷道:“这一起她好得很,没病没灾没受伤!看来老天还是有眼啊,眷顾着心善之人啊!”
从原澈提及云潇成心毒害微浓时,云辰的神采就一向很沉,现在更是阴云密布:“她没受伤?”
至此,原澈也反应过来甚么,瞥眼看他:“你想表示我甚么?”
“乳名‘念熊’。”云辰口中说着,眼神却有些飘忽。
“当年聂星痕急着策动宫变,她是启事之一。”云辰又补上一句。
“没甚么。”云辰笑了笑。
“我不肯定,”云辰叹道,“不过她向来是个固执的人,这一次能萧洒地舍了箱子先走,应是不大平常。”
宁王指着一众武将,冷冷道:“他们会辟谣,孤也会旧事重提!可别忘了当年燕军血洗楚国的惨状!全都漫衍出去!”
现在姜王后的性命,已经不是宁王说得算了。云辰光荣本身没把惊鸿剑的图案交给宁王,他决定无穷期地迟延下去,直至宁王想出新的对策来与燕军对抗。
“甚么?惊鸿剑?”原澈惊呼一声,可又感觉这答案是在料想当中。他哈腰检察锁头,那裂缝的确能把惊鸿剑塞出来。
云辰面露悲戚之色,没再说话。厥后两人皆是沉默不语。一向到了云府内,一阵孩童的哭泣声模糊传来,原澈好似才找到了一个新的话题,笑言:“哎,我刚想起来,还没恭喜云大人喜得麟儿呢!您摆满月酒时我还在路上,改天得把礼补上才是。”
云辰不知在想些甚么,并没有回应。
“当然!无微不至!”原澈有些高傲,有些夸耀,又有些打动:“我有一个月不能动,打猎、采药、洗衣、烧饭,全数是她一人承担,她从没喊过累,也没问我谈过前提!你底子设想不到她有多详确,她……”
!!
但是他没想到,微浓竟然主动归还了惊鸿剑,并且直接送去了宁王宫,随剑还送来了一封信。只可惜信的内容宁王没有公开,他无从得知。
原澈畅怀笑了起来,执意要见孩子一面,流苏便只得将刚满五十天的男婴抱了出来。
晓得内幕的人都清楚,这件事谁都怨不得,只能怨宁王本身。这些日子他的精力迟误在了藏书之上,一向没有委派更具威慑力的武将前去姜国坐镇,这才使得宁军有所涣散,刺探动静迟缓。
原澈从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不知怎地,俄然就想起拜别之时微浓曾说过,今后他的孩子必然是“粉雕玉琢、冰雪敬爱”。这般一想,他眼神也柔缓了些,伸手点了点孩子的下巴,笑道:“这孩子长得和云大人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