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得了老太太叮咛,叫了丫头婆子跟着本身,倒是哪也不去,直奔前面不起眼的下房,一把推开婆子们住的房间出来了。
二太太回身笑看着杜宏昌和前面渐渐跟着的大夫人:“我原说还未曾细看过这院子里的景色,借着这回在院子里散散,谁知才走了几步,瞧见这角落里竟然躺着小我,唬了我一跳,再看时才见了是曹姨娘。”
大夫人焦急了,忙上前拦着老太太:“这可不成,”她定了定神,抬高了声音:“曹姨娘病了好些时候了,老太太快别去瞧了,怕过了病气去。”
且说房里老太太东一句西一句与杜宏昌两佳耦扯着,杜宏昌本来觉得老太太真是有话要交代,还正襟端坐地听着,听了这会子,又见二夫人还不返来,旋即明白过来,老太太怕是用心要拖着本身,他一边应着老太太的话,一边悄悄给大夫人丢了个眼色。
二夫人倒是笑着拦住她:“不消忙了,老太太今儿来是有话要与大老爷和你说的,快些坐下吧。”
大夫民气叫不好,一准是那几个丫头婆子见无人理睬曹姨娘,干脆懒得抬她出来,就撩在院子里不管不问,这下怕是叫二夫人瞧见了。
茶水上服侍的小丫头紫烟吓得哆颤抖嗦:“二夫人恕罪,确切……确切没有茶了。”
二夫人见她走开去,忙出门站在回廊里四下看,倒是瞧见紫烟打正房后边婆子们住的下房里出来,怀里正抱着个小罐子,二夫人暴露一丝笑,退回跑堂里等着她过来,交代了几句,就信步朝着院子西边去了。
这一声叫喊让老太太也停下话来,昂首看向院子里,又扫了一眼杜宏昌和大夫人,大夫人扭动手绢子,挤出笑:“许是,许是曹姨娘在房里待得憋闷,出来透透气。”
二夫人皱眉道:“这是如何了,把茶叶都藏到哪一处去了。还不快些寻了来。”
老太太打断她的话:“你既然说拿不出来,那我就好好瞧一瞧去,若真没有也就罢了,我去与若兰若华说,如有,那就怨不得我要让人抬了去凑齐了那笔陪嫁。”
“胡说!”二夫人叱道,“前两日我来还吃了上好的明前雀舌,这会子跟我说没有,一会子老太太恼了,信不信我奉告大夫人卖了你去。还不快些把茶叶寻了来。”
才走到院子里,只见西边配房边已经围了好几个丫头,二夫人拎着一只灯笼照着,曹姨娘正躺在藤椅里,身上盖着一床被褥,看她头发乱糟糟堆着,油腻脏乱,神采也是死白,嘴唇乌紫起着焦皮,见他们过来,曹姨娘倒是冲动地挣扎着,向老太太喊着:“救……命,拯救……”
另一个在茶水上服侍的玉桃倒是一步不离地跟着二夫人,二夫人也不在乎。只是在跑堂里转了一圈,伸手拎了下茶吊子,非常不满隧道:“你们这茶水是如何服侍的,连烧好的沸水都没有,这半吊子凉水要如何冲茶,还不快去烧了。”玉桃踌躇了一下,又怕二夫人一状告到老太太跟前。只得回身去了厨里讨热水来。
老太太笑着点头:“恰是,你们都坐着吧,我有话要交代。老二媳妇去叮咛丫头们就是了。”
香福园的正房里,大夫人正与杜宏昌正笑说着等二房搬出去后,要把安闲堂清算了出来,改成配房,今后有访客也能过夜了。
大夫民气想着本身让人早就清算完了,藏得也几位安妥,料来不会有差池,便应下了。
杜宏昌推测这事已经败露了,只是他并不晓得曹姨娘的事,现在容不得辩白,他咬牙跪下去:“老太太,你瞧在她一时胡涂,舍不得这很多钱物的份上,饶了这一遭吧。曹氏是病了很多时候了,我也是得空顾及她,料不到这起子下人这般可爱,这么慢待主子,也是她失策才会到这一步,还是先请大夫替她瞧了病,好生养着要紧。”三句两句把这些错都推到大夫人和下人身上,本身撇的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