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不解,很天然地留下来奉侍宸王用膳。
浮生若梦,醒时多少?
原是筹算太学肄业后,就向她透露心迹,接她过府的。哪承想,在肄业的前一个月,她就已经做了皇兄的女人,不再来书院。
见容菀汐面无神采,似是不悦。宸王一摆手,笑道:“好了,不逗你了。你也太不由逗了。”
将军府中是如此忙活着的,宸王府中天然也是如此。只是宸王这一日都不在府中。
“用过了。”容菀汐道。
一夜无话,次日天还没亮便起了。向外看了眼,却见早有初夏和知秋一本端庄的、恭恭敬敬的、带着几个使唤丫等在门外。
宸王说着,已经转头看向初夏了。
见蜜斯开了门,初夏道:“蜜斯,可梳洗么?”
“没甚么的”,容菀汐道,“若不是嫁与宸王,以女儿的身份,迟早也是逃不过选秀的,总要有这一遭。女儿并未感觉这事有甚么不当,父亲千万不要为女儿忧心,不然女儿这内心,反而更不好受了。”
听得宸王如此解释,容菀汐更加肯定了,这是一个胸有沟壑之人。
容菀汐笑笑,道:“初夏,你也出去吧。”
明日接蜜斯进门,望蜜斯本日早些安寝。愿卿好梦。
屋子里就只剩下初夏一个奴婢了,宸王看向初夏:“如何,还怕本王吃了你家蜜斯不成?”
如此玩儿了半日,回到府中,已是过了晚膳非常,天气乌黑。
初夏到不如何怕宸王,而是道:“是蜜斯头发太和婉了嘛,怪不得奴婢的。”
他乃至都不晓得她和太子是何时对上了心机的。
笑笑,将信递给初夏:“放灯里烧了吧。”
打仗了容菀汐以后,容菀汐即便不肯,但在大要上、在一些小事上,却仍旧对他非常顺服,这才让他俄然认识到,或许颖月也是不肯意的。只是事已至此,抵挡不得。
闲谈了一会儿,容菀汐拜别父亲回房。
看到这气象,第一个涌入他脑海的,是容菀汐的面庞。但随即,倒是那在太子府中的绝代才子。
自半年前太学肄业后,他就再没见过她。
容卿叹了一声,道:“传闻那宸王府中,姬妾浩繁,驰名分的、没名分的,大大小小十几人……”
容菀汐看向宸王,对宸王如此必定的语气,是有些惊奇的。
“明日接蜜斯进门,望蜜斯本日早些安寝。愿卿好梦。”宸王写了这些,递给了云裳:“给容家蜜斯送去。”
容菀汐方要歇下,忽听得院门外有小厮来传:“蜜斯,宸王府来人了。”
容菀汐欣喜父亲道:“哪一个王公贵族家里不是如此的?更何况弄到家里来,总比在内里更好一些。府里越是人多,越反而没甚么可争斗的,大师各过各的罢了。”
容菀汐让初夏出去见,未几时,初夏拿回一封手札来,说是:“宸王殿下给蜜斯的。”
“是。”云裳应了一声,放下了手中刚拿起来要给宸王夹菜的银箸。
“也该到了可配小厮的年纪了,他日本王给她找个好人家,打发了她。”宸王打趣道。
“殿下?”云裳有些担忧,悄悄唤了一声。
“可用过早膳了?”宸王问道。
初夏和知秋劝着她试嫁衣,劝了两次,见她没有试穿的心机,也就不再劝下去了。
唯于天下大事上,才醉不得。
“臣女让初夏去买了这方面的书,看了前几页。”容菀汐倒也不避讳。
不想,他竟还是有些懂她的……
本来他觉得,或许是皇兄逼迫了她,可去太子府的时候见了她两次,瞧着她对太子断念塌地的模样,竟不似如此。
但也只是一个动机儿闪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