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中是如此忙活着的,宸王府中天然也是如此。只是宸王这一日都不在府中。
宸王晓得她会来,也晓得她来宸王府,绝对不是让嬷嬷来查验、也不是向他来证明甚么的。
上午容菀汐走后,宸王入宫去见了太后和母妃。陪着母妃在宫里用了午膳,出了宫,便直奔淑女坊喝花酒。
容菀汐看向宸王……
原是筹算太学肄业后,就向她透露心迹,接她过府的。哪承想,在肄业的前一个月,她就已经做了皇兄的女人,不再来书院。
“但愿如此吧……”容卿轻叹一声。
宸王的身姿,在烛火的暗影中,显得有些疲累。缓缓闭上眼睛,垂垂有了睡意……
浮生若梦,醒时多少?
“免得她老是碍你我伉俪的事儿。”宸王耍小孩子脾气似的嘟囔道。
看到这气象,第一个涌入他脑海的,是容菀汐的面庞。但随即,倒是那在太子府中的绝代才子。
但明天宸王的意义,应当是让她们都退下。
“没甚么的”,容菀汐道,“若不是嫁与宸王,以女儿的身份,迟早也是逃不过选秀的,总要有这一遭。女儿并未感觉这事有甚么不当,父亲千万不要为女儿忧心,不然女儿这内心,反而更不好受了。”
容菀汐接了,翻开来看,只是短短几行字――
容菀汐看向宸王,对宸王如此必定的语气,是有些惊奇的。
忽而起了些许打趣之意,笑问道:“方才殿下说,太子殿下好色是真。那么不知……殿下的好色,是真是假?”
容菀汐让初夏出去见,未几时,初夏拿回一封手札来,说是:“宸王殿下给蜜斯的。”
容菀汐方要歇下,忽听得院门外有小厮来传:“蜜斯,宸王府来人了。”
初夏很担忧地看了蜜斯一眼,明显是怕蜜斯被人吃豆腐。
“可用过早膳了?”宸王问道。
但也只是一个动机儿闪过罢了。
“明日接蜜斯进门,望蜜斯本日早些安寝。愿卿好梦。”宸王写了这些,递给了云裳:“给容家蜜斯送去。”
云裳迎了出来,见宸王有些醉意,忙叮咛着底下的小丫头去做醒酒汤。
想必宸王殿下是多情风骚惯了,一时换了工具,却也收不住呢。
忽而当真看着容菀汐,正色道:“明天的事情,本王晓得你受委曲了。但你的身子,应当还是完璧。以是你不必悬心,明日顺顺铛铛嫁过来就是。”
“劳殿下操心了……”容菀汐淡淡道,考虑半晌,还是道,“臣女本身已经历过了,是完璧无疑。”
本来他觉得,或许是皇兄逼迫了她,可去太子府的时候见了她两次,瞧着她对太子断念塌地的模样,竟不似如此。
“如何,殿下料定了妾身明天会来吗?”容菀汐笑道。
今时分歧昔日,跟着初夏和知秋出去的,共有六个使唤丫头。端盆儿的、拿帕子的、递水的……每人盯着一件事,各司其职。
“是。”云裳应了一声,放下了手中刚拿起来要给宸王夹菜的银箸。
容菀汐向她点点头,初夏这才退下了。
“本王还没吃呢,陪本王用早膳,如何?”
“臣女让初夏去买了这方面的书,看了前几页。”容菀汐倒也不避讳。
宸王就坐在小书房内的长桌旁,定定地看着桌子上的一张乌黑的宣纸。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半晌也没有提笔作画或写字的意义。但他的目光,却始终在那宣纸上。
“用过了。”容菀汐道。
“你不来……”宸王说着,伸手来拂了下她脸颊边的一缕发丝,“如何老是这么不谨慎?丫环如何奉侍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