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伯看我师父不扎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在八年前仿佛还产生过一次大过节,今后更是水火势不两立。而我作为师父的大门徒,在三师伯眼里,天然做甚么都是错,甚么都不做更是错,只要一错,三师伯总要顺带嘴把我师父提溜儿出来,也给骂上一通。
我的这些思路闪得缓慢,一刻也不想再给我师父脸上争光,当即点了点头:“哦,这一提陶渊明,我想起来了,仿佛是初中时候学的一篇古文。”
我这才明白,本来三师伯让我背古文,就是为了给我尴尬,也给我师父尴尬,证明他的“上学无用论”。
我不知为何,俄然有种见到我师父的错觉。小时候师父教我读书,我仗着本身影象力不错总不用心,成果天然大打扣头,十句能记错九句半,气得师父常常都是这类恨铁不成钢的口气,一遍各处教我念,念着念着耐烦就磨没了,我就只剩挨打的份儿。
等他骂也骂够了,气也撒够了,我才谨慎翼翼地说道:“《桃花源记》是晋朝墨客陶渊明所作,而这幅画的作者是秦朝的三川郡郡守李由,二者描画的场景却极其类似,像复刻的一样。明显,按照时候挨次,陶渊明是在亲身拜访或者道听途说了桃花源的事情以后,才创作的《桃花源记》,不管如何样,都是对‘桃花源’存在的一种左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石墙上的那些画,记录的就是‘桃花源’的制作颠末,从最后的运营,到施工,再到完工,以及前面被烧毁的天井俯瞰图,现在统统的质料都是指向这个‘桃花源’的,也就是三师伯您说的‘李由墓’对吧?”
三师伯此次连打击都懒得打击我了,直接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我一巴掌,急道:“三川郡郡守,李由书!”
三师伯斜了我一眼,火气还没消:“想起来了?想起来就背两句。”
闻言,我带着满腹的猜疑往画的左下角一看,切近山川中间另有一列小字,是篆体,更切当的说,是小篆。我认得不全,勉强只能认出一个“三”、一个“川”,另有一个“李”字,我小声念叨:“三川甚么甚么甚么……李甚么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