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响起男人的漫骂。
剩下附赠给他的,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关门声。
“生姜腌过再油炸,包管焦脆无腥,入口即化。”
啪啪啪又是连拍三下。
“我拿的衣裳,要玉皇大帝背甚么锅!你不说王母娘娘衣裳多得喘不过来,少一件她能晓得?”
“固然太上老君那炼丹炉里啥玩意都有指不定另有止痛药”
张子尧硬着头皮跟满脸放空的烛九阴对视半晌,终究败下阵来,脸颊火辣辣地拧开了脑袋……倒是坐在树枝上的某条龙一脸淡定,仿佛一副老司机的模样,稍稍弯下腰道:“本君早知本身除却法力无边,魅力也是不讲事理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但是小蠢货,我们熟谙也不算久,你就急吼吼想给本君生小龙神了,这是不是有点——”
烛九阴一脸淡然:“你这小蠢货,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同你讲了上百遍这人间灾害皆有定命,雨下了便是下了,不是本君说停它就能——”
张子尧转头,无声地看着他,脸上就写着清清楚楚一句话:给你最后一次机遇,说错我们就拜拜。
烛九阴微微一愣,低下头当真测度了下画卷外那小孩——脸鼓鼓的,常日里白净的脸因为冲动有些发红,那双眼正金鱼似的鼓出来凶巴巴地盯着本身:仿佛一言分歧就要脱手撕画。
每天把同一番话换着花腔说个百八十遍也不嫌烦。
“小蠢货,说到水盆,要不你去打盆热水来给本君擦擦尾巴可好?好久没感受热水的津润了,如果能再给本君水盆里撒点玫瑰花去去腥”
“我不是——”
都城,同来堆栈。
在画卷外甩来甩去的龙尾一顿,在少年转过身时“跐溜”一下缩回了归去——画卷当中,高大漂亮的真龙神君龙袖端坐于松枝之上,一脸严厉地看着画卷外的少年:就仿佛方才嚷嚷着要洗花瓣澡的骚包跟他并没有任何干系。
爪子松开了画卷边沿,变回人形,他坐回破山乱石当中,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撑着下巴,剑眉紧蹙,一脸暴躁。
张子尧:“”
“九九,”张子尧靠近画卷,屈指小扣,“外头大水淹城了,农户被冲坏,百姓要饿肚子了,你停雨罢。”
张子尧说得挺对的。
此时张子尧的一条腿已经迈出了门槛。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快闭嘴!谁要同你生小泥鳅了,我就是随便打个比方!打比方你懂吗!你又脑补出个故事!你就是一张画!纸片儿龙!生甚么生!”
“去哪?!”画卷中人终究转动了,他化作龙型,双爪扣在画卷边沿,仿佛正冒死伸脑袋往画外看,“大半夜的你去哪?!”
烛九阴:“外头淹水了,你游归去?”
“?”
黑发少年撑着下巴趴在窗棱,一滴雨水从屋檐滴落在他的鼻尖。他打了个激灵,稍稍踮起脚往下看,然后“啊”了一声——
“有!比如说揍你!倘若今儿个你求本君个别的甚么,说不定看在这些日子情分上本君还——”
烛九阴长尾巴的第二天。
”我都听你话从王府搬出来了!又听你话选了这个死贵死贵的破堆栈!又又听你话选了个大得没事理大得特华侈的上等配房!甚么甚么都是你说的算,你就不能听我一回?!”
要不就是更年期。
烛九阴:“提示一下,现在如许叫‘氛围当中漂泊着难堪的氛围’。”
“你停雨不断?”
想当年孙猴子大闹天宫踢翻了老子的神兵架,别人梦寐以求的极品神器碎一地老子眉毛都不带抖一下,今儿倒是好,被小我类小破孩气得不要不要的。
“这无毛病你们说话的时候氛围当中飘浮着含混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