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王一进门槛,随即便急仓促拂开珠帘,朝着后堂直奔而去。
他随即斜睨了薛汶一眼,“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时候就轮到你们贬官下狱,乃至是身遭凌迟了。”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便分开了长乐宫范围,有几个近侍迎上前来,昭元帝双眸一闪,淡淡叮咛道:“母后长途劳累,先让她好好安息,闲杂人等如果无事,不要等闲放入滋扰。”
不必担忧……才怪!
“出甚么事了?”
熙王一起跟在她身后,一边却偷偷打量着这一身翠衣宫服的女子。
“母后……母后!”
只见她冷玉肌肤好像凝晶剔透,一双冷眸好像水银,鼻梁以下却蒙了一方黑底金纹的纱巾,半遮脸孔,更引得人悠然暇思。
“万岁,现在危言耸听的人是您吧。”
熙王倚在她怀里,竟好像稚童小儿普通哭泣了,“母后,可想死我了
昭元帝眉头一皱,目光更冷三分,“无翳公子身为国师,久居天都也就罢了,另一名宗主竟然也敢轻身涉险,居住在都城帝阙当中?莫非不怕朕一纸昭令,全城索拿吗。”
薛汶在他身边多年,对此的确是心领神会,他偷眼瞥着昭元帝冷然黑眸,考虑着安慰:“妇人都是心疼小儿子的,何况熙王是她亲手带大,母子二人常常见面,也是平常之事。”
昭元帝半是谈笑半是当真说道,眉宇之间那道调侃之色倒是更浓了。
不等薛汶再露苦瓜脸,昭元帝叹了口气道:“总之,都是因为朕没有子嗣的原因,他们才气痴心妄图……”
真是古怪,哪家父母会替女儿取这类名字?
昭元帝摇了点头,想起国师那难缠刻薄的词锋,不由为之一笑――
昭元帝嘲笑一声,好像万年冰玉碎裂,薛汶心头一寒,叹了口气道:“万岁,熙王比来也非常循分,只是往宫里跑得勤了些,就不必过于穷究了。”
薛汶见他眉头紧皱,涓滴不见伸展,晓得他顾忌这些术者在都城召开公议嘉会,微微一笑不肯说破,只是拥戴着笑道:“国师身负不世奇能,天门公议固然是三宗比拼高低,却也一定会落到下风。”
“万岁,实在臣也很想建议您这么做。”
昭元帝因着他的谈吐,一时惊诧了,随即发作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