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儿有些不安的停顿半晌,只听得丹离的声音遥遥而来,“厥后呢?”
五色光轮当中,清韵斋主轻笑一声,仿佛美意的调侃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长公主这是思念成疾,思之欲狂了?”
又过了两日,丹嘉接到了暗线混在食盒中的纸条,心中顿时如擂鼓普通巨响,一上午都心神不属,抹牌的时候一下就输了三个月的俸金,倒是让淑妃喜得娇声直笑。
“甄儿,那边景象如何了?”
到了午后,她换好了偷藏起来的宫女服饰,静坐着枯等,直到窗上有所响动,这才翻开门,跟着暗处阿谁看不清面庞的宫女而去。
她眼中生灿,竟是为这份设想而入了神,待复苏过来后,才发觉清韵斋主已是悄但是去,不知所往了。
她轻笑淡然,言谈之间,却显现出对宁非气力的激烈信赖,语意之间更见三分密切,好似两人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之意。
她的话只说了半截,丹嘉倒是悚然一惊,浑身都似在剧颤,心中却不免轰然意动――
丹嘉面上未露,心头却升起一个极其隐蔽的动机:传闻,宁非乃是出身剑道王谢,却为了清韵斋主,甘心叛出师门,屈身在她身边保护;而清韵斋主身为天下正道第一掌教,却恰好摈斥了摆布双侍的旧例,只以宁非一报酬近身之侍。这两人皆是人间可贵的龙凤之姿,长年厮守之下,该不会是……
一起顺利,直到出了角门,丹嘉还感觉仿佛梦中。
丹离双目一睁,傲视之间竟是灿然难测!
就连一旁的麻将,也感遭到这份凝窒的氛围,再不敢拆台贪闹,乖乖的缩在一边滚毛球玩了。
前次离宫,是趁着上元灯节夜间的热烈混乱,这才出了宫与宁非仓促一会。整整数月,都未曾再见天日!
甄儿略一停顿,好似有些迟疑。
念及情郎天纵之才、贤明仁慈之质,丹嘉眼中连连闪过异彩,不由沉浸在甜美回想当中。
清韵斋主乃是修道高人,又怎会沉湎于人间凡俗的男女之爱?
受她这一句调侃,丹嘉面上红霞一飞,羞色一闪而过,却干脆风雅承认了,“是,我确切对他非常思念。”
一旁捂着脑袋闷睡的麻将嗅着香气,直欲起家偷喝,却被丹离闭着眼睛,神准非常的用团扇狠拍了一下。
她停了一下,持续道:“你且稍等,恒公子不日到京,到时候,我让宁非来接你,总要让你们这对薄命鸳鸯见上一面才好。”
如果阿恒能获得全数的龙气……
担忧一灭,情素又生,她眼中晶莹生辉,眨了眨眼,毕竟落下一滴清泪来,“一年未见,不知他现在如何……”
“嗯?”
听了清韵斋主的阐发,丹嘉心头稍定――实在这些事理她也明白,但体贴则乱,现在心头稍静,方才的焦灼不安之感倒是停歇下来了。
透过杯中的无形水波,甄儿见丹离闭目静听,看不出喜怒,一咬牙又道:“丹嘉的身后,也有天子的人暗中跟着,我们的人怕他们撞到宁非手上,反而打草惊蛇,已经在暗中把他们惊走了
提起宁非此人,清韵斋主仿佛心境颇佳,连轻笑之声也开朗了很多,“天都乃藏龙卧虎之地,术者与武道当中,皆是强手如云,但在宁非的‘意剑’之下,却都不过是浮云虚妄。”
五色光轮微微一动,清韵斋主倒是轻声一叹,“人间小后代神态,无不如此。修道人虽不沉湎此中,却也深明其理,哪有甚么好笑之处?”
“宁非剑意通玄,能感到万物的动静,我们的术者怕透露行迹,就不敢再跟踪下去。”
“阿恒,只要你能君临天下,把握这九五至尊的权益,我甚么都情愿为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