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恒,只要你能君临天下,把握这九五至尊的权益,我甚么都情愿为你去做……”
如果阿恒能获得全数的龙气……
甄儿把话说完,却只听到死普通的沉寂。
前次离宫,是趁着上元灯节夜间的热烈混乱,这才出了宫与宁非仓促一会。整整数月,都未曾再见天日!
受她这一句调侃,丹嘉面上红霞一飞,羞色一闪而过,却干脆风雅承认了,“是,我确切对他非常思念。”
就连一旁的麻将,也感遭到这份凝窒的氛围,再不敢拆台贪闹,乖乖的缩在一边滚毛球玩了。
杯底的桃瓣浮了上来,酒面潋滟一闪,随即竟闪现一道人比花娇的容颜!
“嗯?”
听了清韵斋主的阐发,丹嘉心头稍定――实在这些事理她也明白,但体贴则乱,现在心头稍静,方才的焦灼不安之感倒是停歇下来了。
担忧一灭,情素又生,她眼中晶莹生辉,眨了眨眼,毕竟落下一滴清泪来,“一年未见,不知他现在如何……”
桌上斟了一杯酒,泛着桃花的清甜,波光粼粼更加诱人。
顾不很多看光辉明丽的阳光,丹嘉一颗心几近要跳出胸膛,心机早已飞到久别不见的情郎身边!
她的话只说了半截,丹嘉倒是悚然一惊,浑身都似在剧颤,心中却不免轰然意动――
“宁非剑意通玄,能感到万物的动静,我们的术者怕透露行迹,就不敢再跟踪下去。”
丹嘉面上未露,心头却升起一个极其隐蔽的动机:传闻,宁非乃是出身剑道王谢,却为了清韵斋主,甘心叛出师门,屈身在她身边保护;而清韵斋主身为天下正道第一掌教,却恰好摈斥了摆布双侍的旧例,只以宁非一报酬近身之侍。这两人皆是人间可贵的龙凤之姿,长年厮守之下,该不会是……
将朱唇咬得发白,她甚是迟疑,却毕竟说了出口,“如果能与他见上一面,便是天不幸见了。”
她心头一动,随即却摇了点头,将这个动机压下。
一旁捂着脑袋闷睡的麻将嗅着香气,直欲起家偷喝,却被丹离闭着眼睛,神准非常的用团扇狠拍了一下。
她停了一下,持续道:“你且稍等,恒公子不日到京,到时候,我让宁非来接你,总要让你们这对薄命鸳鸯见上一面才好。”
提起宁非此人,清韵斋主仿佛心境颇佳,连轻笑之声也开朗了很多,“天都乃藏龙卧虎之地,术者与武道当中,皆是强手如云,但在宁非的‘意剑’之下,却都不过是浮云虚妄。”
一起顺利,直到出了角门,丹嘉还感觉仿佛梦中。
丹离侧卧在乌黑锦貂毡垫铺就的矮榻之上,随便从一旁的朱漆食盒中取出一颗青梅,放入口中含着。
她轻笑淡然,言谈之间,却显现出对宁非气力的激烈信赖,语意之间更见三分密切,好似两人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之意。
清韵斋主乃是修道高人,又怎会沉湎于人间凡俗的男女之爱?
“启禀仆人,丹嘉一出宫,就有人上前来策应,那小我……”
丹嘉声音哽然,心头感激已极,“多谢斋主苦心成全――宁非大人剑意已达通玄境地,如此一名大宗师,却为丹嘉私事驰驱,实在是过意不去。”
“哈哈……你不消如此介怀,你我两家多年莫逆,宁非身为我独一的护者剑侍,略尽微薄之力也是应当。”
丹离双目一睁,傲视之间竟是灿然难测!
又过了两日,丹嘉接到了暗线混在食盒中的纸条,心中顿时如擂鼓普通巨响,一上午都心神不属,抹牌的时候一下就输了三个月的俸金,倒是让淑妃喜得娇声直笑。
“恒公子此次前来,是代表晋国出使,两国订交,不伤来使,昭元帝以天朝正宗自居,必定不敢伤他分毫,你不必担忧他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