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一起无话,只是瞧着月柔的背影有些发怔,楚岳涵看了觉着奇特,用心陪着他掉队几步,低声问道:“殿下,在想些甚么?”
楚岳涵大觉骇怪,“殿下之前来过这里吗?”
宫中多植桃花树,花褪之时,漫天流花诱人眼目,三人步下台阶,抬头却见漫天飞红直扑视线,在寂静的天宇下织舞成锦。
两人相对凝睇了半晌,白衣妇人抬手抚了抚面前少女的鬓发,问道:“你……你是……”
三人一时怔在当下,楚岳涵抬手去接那落花,身侧月柔双目直视冷宫大门,脚步向前跨出,喃喃自语道:“母后……母后……我来看你了!十年了,你还记得月柔吗?你会不会已经不记得了?”
淑妃怔住,缓缓抬起家,“是你父皇恩准你来看母后的?”
淑妃长叹了口气,“那这不是梦,我一向都做梦,跪着求你父皇,一向求,一向求,可他就是不准,即便是做梦,他都不准我看看我的女儿!”说到最后又是泪哽在喉,将女儿抱在怀里纵声大哭。
殿外风声疾,翠竹黄叶飘洒,也不知哭了多久,都没了力量才停下来。
和王一怔,一时没了言语。
楚岳涵神采一黯,垂眸,半晌喃喃道:“但是他们两个谁又能忘得了谁?”
楚岳涵本是孤女,自小未曾见过母亲的模样,现在感于她们母女相见之景,又听淑妃这般言语,再也忍不住伏在和王怀里陪着大哭起来。
那着锦裙的少女缓缓蹲下身,白衣妇人捡起地上的绢扇,翻开一看,上面绣着的花竹彩蝶竟与她方才所绣一模一样。又捡起那小巧精彩的布偶娃娃,另有那只半旧的小花鼓,拿在手里看了半晌,这才昂首看向面前的少女。
月柔肃立在她身后,眼眸望向她身前放着的绣架,那是一幅将要完工的精美刺绣,奇巧的阁楼,碧翠的修竹,富强妖娆的琼花,花蕊间舞着双翼的彩蝶……
楚岳涵大惊,急伸手扶住他,“殿下,你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