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棱在哪儿?”
他执了一只颀长的白瓷弯嘴壶,缓缓倾倒,壶中金灿灿的水光落在地上一滩枯萎腐臭的草根上。只一瞬,草木皆长。葳蕤富强,绿叶生光。
只是,那黑殿口不是大门,而是个洞口。
洞口不算大,容下个把人通过是没题目的。紧挨着洞口的上方黑石壁上刻了仨字儿:蛇尊洞。
风千霁说完,耳鼠怔愣地看了他一眼,便无声地朝北边游去。
“千霁……”她轻喊一声,却发明一向紧跟在身侧的风千霁不见了,连耳鼠也不见了踪迹。鼻尖儿忽地嗅到一股子暖融的味道,熟谙得紧,但……他如何能够呈现在此处?
实际上,东君连个“啊”字都没说出来,上头引号内的“啊”纯属痛呼的叹语。那么,我们仙姿卓绝的太阳神究竟怎的了?唔,众看官往此处看也:
一行三人飞呀嘛飞,瞅准了水草铺满的地区,迎头便栽了出来。浑身缠水草可不是甚么好玩的事儿,水草腥臭湿粘,粘在身上跟糊了绿虫血似的。他们仨各拈了个避水诀,将身子同臭水和水草隔分开来。
他那标致的嘴唇没封起来,就是被明丽扯巴裂了,从嘴角一起裂到耳后根,非常个血淋淋的惨样儿……
阴暗的洞窟深处,冒出一团幽紫的奥秘光芒。光芒中心。现出一道高大的红色身影。他背身而立,纯白仙袍不沾半点儿污渍,像是最纯粹的白云朵织就的。长长的乌黑的发一向垂到腰际,和婉亮泽,只用一根红色纱织飘带简朴地束了。几绺奸刁的乱发垂在白净的颊边,既显超脱仙幻,又透着几分放荡不羁。
俄然,从天而降一道闪电,将假东君劈中,一把劈成了本相。只见地上的绿植没影儿了,乌黑的地上只剩下一条浑身被头发丝儿绑得正健壮的巴蛇,它的蛇嘴已经全裂了,长长的毒牙漏在外头,银光闪闪,很寒毒的模样。
魔界的风景老是很奸刁,爱好俄然变幻,令人猝不及防。这黄地盘连绵上万里,就在统统人觉得还得连绵些间隔的时候,它忽地断裂开去,就像一幅精彩的黄色锦缎,硬生生撕掉了一半。而那空余的空间,被黑不溜秋、绿了吧唧的水草铺满。从黄到黑,从干到湿,可谓无缝衔接,技术杠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