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芜杂杂的一大堆灵魂里,有一具灵魂被淹没此中,却又格外显眼。她坐在牢中一个小角落,弯着身子,抱着自个儿的腿,浑身披发着乌黑色的光晕,即便神采有些仓促,却仍显得斑斓而又崇高。
海明月始终蹲在原处,眼神浮泛板滞,无知无识。
大脑袋疼得嗷唠直嚎,声音又尖又利,扎得人耳膜生痛:“我不会叛变尊主的,你杀了我罢!”
“甭放屁!”九明丽用指甲尖儿在大脑袋的左肩膀上划了一道口儿,随即掀了皮那么一扯,半溜儿灰皮撕下来,血花儿四溅,“说,你家尊主是何人,往那边,逃了?”
俄然,它的下半身僵住了,好似被根钉子死死地钉在原地,只要上半身在不断地往前扑腾。
“杀你?”九明丽巧笑倩兮,“乖鼠儿,你这皮肉的滋味儿这般苦涩,本神怎舍得这便杀了你?自该是好生养着,养得肥肥胖胖,每天撕块皮肉下来尝鲜儿。唔,你这身灰皮油光水滑亦是不错,等过个千八百年的,本神尝腻味了,再活剥下来做只鼠皮手套,也挺划算。你感觉如何呢?”
九明丽提溜着小鼠耳朵,甩了三圈儿,掌心窜出一团子烈焰,生生将鼠头烧出了肉香味儿。她顺手揪了块鼠脸肉丢进小嘴儿里,吧唧吧唧嚼得非常苦涩,同嚼平常零食儿没甚别离。
西海真君、北鹰神君等神仙纷繁降落下来,施了术法,将地牢裁撤。
“好!”单狐印命令,统统人马朝南边的隧道追去。???
“逃哪儿去了?”
西海真君在众灵魂中发明了女儿,立时冲了畴昔,高大的身子蹲下来,似怕碰碎了似的,轻柔地抚了抚女儿的肩膀:“月儿,月儿?”
小脑袋的则点了头,翻开那小盒子,从里头又翻出个更小的盒子,塞进自个儿怀里。
“这波家伙尚未走远,叮咛下去,朝南边儿追!”
背面的身影贴着它的耳边,收回清灵灵的笑来,令人毛骨悚然。
大脑袋将近哭了:“吱!!!!”
大厅当中,空荡如初。
九明丽勾了勾唇,瞄了外头一眼:“听到了吧?虢山要不承平了。”
大脑袋颤悠悠隧道:“不不不不……”
身后有一道不着名的身影越靠越近,它深深地感遭到一种威压之势,好似要将它压成鼠肉馅儿饼,再卷吧卷吧吞了。
“吱……吱……”
四颗鼠目相对,大脑袋从眸子子一起抖到满身,若非身子被定着,只怕它早就口吐白沫倒地呜呼了。
“长老们搜山的时候搜到了那些山妖的尸骨,尊主俄然宣布撤离,然后带着大师急仓促地走了。只是叮咛我们俩留下来,比及安然的时候把灵汲和灵魂带走,去……去虢山汇合!”
“吱吱!吱吱吱~~~”
“苦涩么?”
“犀渠?”
“那神君能够看出,究竟是何咒术?”
这时,从西边的黑疙瘩里头钻出个绿油油的大脑袋来,随后从它身后又冒出个黑乎乎的尖脑袋。俩家伙见四下无人,可算是放了点儿心,蹑手蹑脚地钻出来。再一细瞧去,倒是两只人身鼠头的妖魔,那一身的灰皮油光水滑,还挺上登次。
那身影近了,更近了……忽地贴在它身后,不再上前一步,而是从它脑袋背面抛来一串物什,亮在它面前。它俩黑眸子儿一抖,明显白白地看到一颗小鼠脑袋倒吊着,血浆正滴滴答答朝下淌,刚好滴在它的脚背上。? ?? ?
九明丽在狕皮王座上磨蹭了半晌,亦起家随之走了。
“真君莫慌,”北鹰神君道,“想必是灵魂抽离之时,被下了咒术。为今之计,需得探一探是何种咒术,再行解咒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