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扈未推测她堕入绝境竟另有如此招数,公然不愧是泰逢元尊的弟子!今次,他不会再让她有任何逃脱的机遇,就是死,她也必须死在他手上!
只要她过来,成为他的仆从,她便能够重得元身,重新修炼人形,不再只是一副骷髅骨架;只要她过来,成为他的仆从,他便能够雪洗那段被她整惨了的热诚;只要她过来,他自有体例,让她的神力为本身所用……
玄扈一怔:“你要干甚么?”
“永诀咯,娘炮小子……”
玄扈俄然忆开初见她的那一刻,她一头红发,笑得明丽而张扬。
“九明丽!!!”
这一夜,整座葬崖,火红如血,满山回荡着魔尊气愤的吼怒。
“你逃不掉了!”领头的魔尊邪狞而张狂地笑着,他终究将她逼入了绝境!
呲啦!!!
泰逢元尊早在四百九十六年前凤鸾山遭劫之时成仙,她这是要……自绝?!
焚魂阵配上焚魂诀,真可谓烫虾赶上鲜醋,甘旨极了,烫出来的魔人装盘以后,必也风味独到。
玄扈挥动黑袍,飞身而上,一记魔刀,直取少女命门。
在这黑咕隆咚的深夜,间隔凤鸾山向东三万里外的的岐国丹都郊区,尸臭潮气遍及的葬崖之上,白雪掩映中,一树红梅在月光倾泻之下开得分外妖异。
玄扈凶恶地盯着她,眸中的煞气澎湃澎拜。黑发飘荡,大眼标致,唇红齿白,身材儿都雅,统统描述美人儿的描述词,几近都可用在他的身上。只可惜,他眸子里的凶光,实在的骇人,这么些年畴昔了呵,他这张美如女仙的脸,竟也有了几分刚毅之色。
“是呵,逃不掉了呢。”她瞅了瞅身后的万丈深渊,笑嘻嘻隧道,“我当今只剩下这么一副骷髅架子,飞也飞不得,游也游不得。你说,我该如何是好呢?”
魔尊玄扈望着她坠入深渊,望着残梅花骨燃烧殆尽,望着她的仙灵垂垂崩溃。有谁,能将“永诀”,说得这般轻巧安闲?
大雪纷繁扬扬,将虚境化得素茫茫一片,连最后一株梅尖一道埋葬。
不,不对,这不是浅显的小曲儿,是焚魂诀!
石头前面,青柳树梢,水洼当中,淤泥内里,喷涌出一束束火焰,将一众魔人包裹在火海当中。本来,骷髅少女之前的乱跑乱窜并非为了逃命,亦不是耍着他们玩儿,而是在安插焚魂阵!
玄扈摊开掌心,显出一枝残梅花骨,狠道:“过来!”
一具骷髅,正坐在梅树枝桠上,安闲地闲逛着两条白森森的小腿骨。看骨架身形,听口中脆声儿,竟是个豆蔻少女!
生由我,死由我,随风成仙,亦由我!
她那黑洞穴普通的双眼笑望着脚下那一大片围追而来魔族精英,嘴里轻哼着奇特的小曲儿。
魔刀又快又狠,带着烈烈魔风劈将下来。魔尊玄扈的破骨魔刃,向来是迅疾凌冽,霸道狠绝,三界当中闻风丧胆。这一刀下去,怕是连神仙也躲不过。
葬崖上的那株红梅,亦朵朵燃烧,红色的火光,映得玉轮亦晕染了一片赤色。可骷髅少女仍旧坐在枝桠上,闲逛着小腿骨,笑嘻嘻地哼着小曲儿。
骷髅少女略一侧身,稍稍躲过,俄然胸口一痛,她低下头骨,发明魔刀从身前刺入,穿破了衣裳,将胸前右下方的肋骨生生削断。那根肋骨泛着森白的光,跟着冷风,坠入万丈深渊。
曾经的“天下第一仙山”,已然不复存在。
他是魔尊玄扈,魔族的最高统治者,具有一统三界的野心和魄力!这世上,除了她,无人敢不害怕他的威势,无人敢小瞧了他!她越是笑,玄扈越是气愤,恨不能将她的笑容悉数撕去,换张惊骇的脸,让她拜倒在他膝下,完整臣服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