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扈俄然忆开初见她的那一刻,她一头红发,笑得明丽而张扬。
魔尊玄扈望着她坠入深渊,望着残梅花骨燃烧殆尽,望着她的仙灵垂垂崩溃。有谁,能将“永诀”,说得这般轻巧安闲?
大雪纷繁扬扬,将虚境化得素茫茫一片,连最后一株梅尖一道埋葬。
就在他游移的一顷刻,却被少女摆脱了去。只见她向后一倒,骷髅骨架便坠落万丈深崖。刺冷的北风异化着残雪,在耳边狰狞地吼怒。
生由我,死由我,随风成仙,亦由我!
玄扈转头望去,只见火势越来越旺,魔人们被这焚魂阵困住,对峙不了多久了。
“死,我夙来不怕;活,我夙来不惧,可我讨厌不安闲。”骷髅少女将魔刃从胸口拔出,望向天上那轮赤色明月,“我要去寻师父了,在他那处,我想开一会儿花,便开一会儿花;想吃一个瓜,便吃一个瓜;要做甚么,便做下甚么;甚么都能够想,甚么都能够不想……”
“你逃不掉了!”领头的魔尊邪狞而张狂地笑着,他终究将她逼入了绝境!
葬崖上火光燃燃,烧化了魔人,烧没了树木,烧熔了岩石。炙热的岩浆蜿蜒流淌,将整座山崖变成一座炼狱,蒸腾着,嘶嚎着,崩绝着......她却涓滴不觉惊骇,反倒舒心极了。
焚魂阵配上焚魂诀,真可谓烫虾赶上鲜醋,甘旨极了,烫出来的魔人装盘以后,必也风味独到。
玄扈愤怒不已:“你竟敢!”
葬崖上的那株红梅,亦朵朵燃烧,红色的火光,映得玉轮亦晕染了一片赤色。可骷髅少女仍旧坐在枝桠上,闲逛着小腿骨,笑嘻嘻地哼着小曲儿。
她穿戴一身褴褛的褐色粗布衣裳,头上罩着块黑布大氅,左脚踝骨有一处凹痕,纤细的银脚镯在被月光照得发亮,排泄层层湿寒之气。
“九明丽!!!”
只要她过来,成为他的仆从,她便能够重得元身,重新修炼人形,不再只是一副骷髅骨架;只要她过来,成为他的仆从,他便能够雪洗那段被她整惨了的热诚;只要她过来,他自有体例,让她的神力为本身所用……
一具骷髅,正坐在梅树枝桠上,安闲地闲逛着两条白森森的小腿骨。看骨架身形,听口中脆声儿,竟是个豆蔻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