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没有见得上她最后一面,一口郁气憋在心底,到底是病了。
而阿婉只是因一把腊八米就沦落至此,可想而知南殿当今的职位,已是入了尘泥。
崔内侍本来也是要出殿门的,余光瞥见沈戮的身影,便又赶快朝他这边疾步而来。
沈戮皱着眉,“你见她病得重吗?”
他率先去了正殿,远远瞥见沈止已经出了殿门,去外头的车辇上等待了。
沈润乖觉道:“我觉得……你总还会挂念着她一些的。哪曾想……你竟真的对她这般无情了。”
沈止视而不见,赶她出去,婢女只得哭着退下。
第一件事就是召见崔内侍,扯了些别的,才问起南殿环境。
沈戮杀向他一个冷眼。
此情此景,如回曾经。
婢女恭敬低头,将东西揣了起来。
恰逢此时,婢女排闼出去,端着熬好的姜汤笑盈盈地上前,却被沈止呵叱道:“贱婢怎不拍门?好生无礼!”
崔内侍得令退下,赶回正殿去对付沈止了。
待请了赵太医前去南殿后,已经是晌午风景,容妤还没有醒来,只昏昏睡着,待赵太医把过脉象后,崔内侍比沈止还急着问:“甚么病?莫不是……”
一见有沈润在,崔内侍便不好开口。
沈戮低声交代崔内侍:“带些燕窝和人参去南殿,就说是太后本日拨去的。”
废储如同阶下囚,没自在,没庄严,能求得一线朝气,已是豪侈事。
“老奴明白,殿下放心便是。可另有其他要老奴办的?”
容妤心中难受,为阿婉涂抹了药膏后,劝她早些歇息,便分开了。
“皇兄去哪?”
“等等。”崔内侍喊住她,贼眉鼠眼地将一东西塞到她手上,叮咛道:“机警点儿,别错过这好机会。”
沈戮眼有猜疑,倒是沈润惊呼一声:“四皇嫂病了?”接着又对沈戮道:“皇兄,这可不能怠慢了呀,那南殿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快快派去太医才行!”
“我那里有甚么相好的。”沈戮瞪崔内侍一眼,“还不快说?”
“妾身不是用心的,侯爷喜怒!”婢女跪下哀哭,俯身去捡碎片时,不谨慎割破了手指。
沈戮顿了一顿,俄然问崔内侍:“南殿自打他们入住以后,还没设席过吧?”
沈止怕本身打搅她歇息,便单独去配房。
赵太医摇点头:“回禀内侍大人,倒不是喜脉,夫人是忧思伤脾,情志不遂,这才沉痾不起。”
剩下沈润打量着沈戮神采,有些踌躇着不知该不该开口。
崔内侍只好坦言道:“南殿侯爷求见殿下,那位夫人病重有四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