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有要叮咛的？”
“唉，这倒也是，她都是你皇嫂了，是该早放下的。就是可惜……”沈润摇点头，不再说下去，只道：“待皇兄寻到一名合适的太子妃后，朝中上高低下也就不会再为此事多嘴多舌了。”
“她都已另嫁别人，我怎还能对她有情呢？”沈戮淡淡笑过，“若真还挂念着，可就不成体统了。”
他率先去了正殿，远远瞥见沈止已经出了殿门，去外头的车辇上等待了。
容妤没有见得上她最后一面，一口郁气憋在心底，到底是病了。
沈止低叹一句：“夫人是芥蒂，自打阿婉分开以后，她便茶饭不思了……”
沈戮没有借此去太前面前大做文章，算是网开一面了。
“想来婢女好歹也是给南殿侯爷做妾的，东宫不能太怠慢她，也该在南殿摆一宴，为婢女做个主。”沈戮说，“全当是为南殿夫人冲冲喜，病也能好得快些。”
崔内侍领了命，从速退下。
一听不是喜脉，崔内侍便放心下来，这才给沈止倒出空位，让他和赵太医详谈。
“隔着纱幔，老奴不便去瞧，单凭悬脉时见了夫人手腕，是比之前肥胖了些。”
崔内侍还是不肯开口，沈润就笑道：“莫非是皇兄的哪个旧相好找上门来了？怕我晓得了奉告父皇与太后？”
婢女吓了一跳，盘中的两碗姜汤跌落在地，摔碎了瓷碗，又惹得沈止一通经验。
她病得很重，昏睡不醒，好几日都不见好，急得沈止不知所措，只能去求见东宫。
“不过是些旧事罢了，本就不该再多提。”沈戮撂下这话，忽尔起了身。
此情此景，如回曾经。
“老奴明白，殿下放心便是。可另有其他要老奴办的？”
沈戮只道：“想说甚么，便说。”
沈戮杀向他一个冷眼。
废储如同阶下囚，没自在，没庄严，能求得一线朝气，已是豪侈事。
赵太医在这时走出来，连连交代身边的沈止要照顾好夫人，制止她劳累忧愁，还压服了他开的药方后，三今后就差未几能好起来。
崔内侍只好坦言道：“南殿侯爷求见殿下，那位夫人病重有四日了。”
“不打紧的，夫人。”阿婉含着眼泪，不敢哭出来，从速低下头去，“只要还能活着，还能留奴婢一条性命，也再别无他求了。”
沈戮眼有猜疑，倒是沈润惊呼一声：“四皇嫂病了？”接着又对沈戮道：“皇兄，这可不能怠慢了呀，那南殿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快快派去太医才行！”
“还得是皇兄啊，像我们这般小人物，太后都是不肯见的。”
恰逢此时，婢女排闼出去，端着熬好的姜汤笑盈盈地上前，却被沈止呵叱道：“贱婢怎不拍门？好生无礼！”
第一件事就是召见崔内侍，扯了些别的，才问起南殿环境。
一见有沈润在，崔内侍便不好开口。
婢女恭敬低头，将东西揣了起来。
“本日还未同太后存候，我要去她那边。”
“回禀殿下，从未有过。”
“皇兄去哪？”
沈戮皱着眉，“你见她病得重吗？”
沈润乖觉道：“我觉得……你总还会挂念着她一些的。哪曾想……你竟真的对她这般无情了。”
崔内侍本来也是要出殿门的，余光瞥见沈戮的身影，便又赶快朝他这边疾步而来。
崔内侍带来容妤病重的那会儿，沈戮刚幸亏和九皇子沈润下棋。
“南殿侯爷说是不敢来扰，实在是没体例了，才请殿下帮衬的。”
崔内侍得令退下，赶回正殿去对付沈止了。
“我那里有甚么相好的。”沈戮瞪崔内侍一眼，“还不快说？”
出了房，崔内侍在院落里巡查一圈，很快便有婢女来见，她拜一拜崔内侍，看他表示她去车辇上取东西，没多一会儿，婢女便取来了很多燕窝和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