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不想再在南殿见到他。
沈戮略微直起家形,双臂也缓缓落下,他打量着容妤,忍不住诘责道:“容妤,你究竟有没有至心?”
“你说的倒是轻巧。”沈戮将她的手腕捏紧一些,“你何曾替我考虑过一分一毫?倘若当年不是定江侯与皇后狼狈为奸,我又怎会离朝三年?”
容妤竟是淡然道:“殿下心中最是清楚了。”
沈戮蹙了眉,“你好大的胆量啊,竟敢同我如许发言。”
容妤心头一痛,听他再道:“你我早已不是十几岁的年纪了,那会儿子痴傻,非要讲甚么两情相悦、一心一意,现在再看,你那专情的夫君不也是与俗气男人无异、还是纳妾吗?”
提及父亲的事,容妤不得不辩白道:“殿下错怪家翁了,当年的事情亦不是家翁那种官阶能够决定得了的,他也是遭奸人所谗谄——”
她说得明显白白、掷地有声。
“臣妇不该笑吗?”她并无惊骇,眼神直探他眼底,倒也问心无愧。
谁料沈戮却厉声道:“纯洁那种鬼东西,你觉得我会在乎?真当我是那俗不成耐的男人了?”
沈戮笑声愈冷,“谁说我内心必然要有你,才气得了你?”
容妤强忍内心的委曲,只道:“东宫犒赏南殿的妾室,侯爷不敢拒之。”
沈戮余光瞥向她手腕的红肿,淡然道:“本身惹的烫伤,便要本身受着才是,皇嫂,我说的可对?”
容妤冷着脸,冷静点头,“殿下所言极是。”
话到此处,车辇外头俄然传来脚步声,对方谨慎翼翼地扣问车内:“殿下?”
沈戮切近她耳边,低声一句:“我倒要看看,皇嫂能撑到几时。”
他这话在容妤听来,仿佛在说“不但南殿是我的,连你也是我的”,倒是极尽地显现了他现在的身份职位。
容妤大惊失容,当即点头道:“我没有!我……不,是臣妇……臣妇绝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殿下的事情!”
“你笑甚么?”他语气森然,一把捏过她的脸,逼迫她正眼看着他。
沈戮眉心一紧,一字一顿道:“可你现在,不已是对不住我了吗?”
沈戮猛地松开手,容妤的脸撇去一旁,她抬起手腕,想要去轻揉本身被他捏痛的脸颊,他却抓住她手腕,令她吃痛地皱眉,又听他轻视道:“你公然和你父亲一样狡猾,你们父女两个对我的所作所为,我没有一天不记在心间。”
沈戮心中虽急,却忽觉此番做法极其好笑了,他冷讽一声,出口便是毒箭:“你莫不是觉得时至本日,我内心另有你罢?”
沈戮猜疑地看向她。
“臣妇只当殿下是在捉弄……”容妤低低感喟,“殿下遣走阿婉,又塞来婢女,统统都是按在殿下的布局,臣妇不敢有涓滴牢骚,唯有本日设席一事,恳请殿下不要再持续难堪南殿了。”
去东宫的求见,那都是走投无路才做的事情。
“殿下好生奇特。”容妤直言不讳,“你既时候提示着臣妇三年前的事,又要臣妇时候服膺取你是太子,究竟臣妇要如何做,殿下才气对劲呢?”
“殿下,此究竟在是——”
反倒令她感觉好笑。
容妤不再吭声,试图将手腕从沈戮手中抽回,何如烫伤胀痛,容妤只动了几下,就痛得停下了行动。
容妤沉默垂下眼,也不知为何要说出:“殿下所言极是,臣妇是妇,是别人妻,早已不是芳华的纯洁女了……”
“死了?”沈戮截下她的话,“连替我守寡几日都做不肯?”他冷哼道,“只道当年我前脚才离朝做质,你便急不成耐地嫁给了沈止,当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容妤恍忽地抬开端,他再度切近她身边,一双眼睛恨不得镶在她的脸上,“容妤,我的皇嫂,你要清楚这东宫高低只如果我想到手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别说你是皇兄的妻,就算你是我父皇的妻,只要我想,便容不得你说半个不字。届时,你再看你的夫君敢不敢和我来争,如何?要不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