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执意道:“柳蜜斯请回吧,部属说过了,后院不能去。”
沈戮不耐地起家,道:“替我换衣。”
而此时现在,陈最正走在将柳心珠送出东宫的路上。
沈戮看也没看她,手里持着卷宗,嘴上也没有半分回应。
“要侍从躺在地上不就行了?我踩在他们身上的话,就不会弄脏鞋子了。”
柳心珠不肯从他身上分开,却也怕惹他气恼,只敢谨慎翼翼地:“那你何时不忙?我在你安逸来可好?”
她人一走,他脸子当即冷下,蹙眉嗅了嗅身上的香味儿,浓烈的牡丹花香令人极其不适,他喊来崔内侍。
柳心珠气不成遏地踢打起陈最,她的侍女也帮着一起打,场面乱作一团,陈最也没了耐烦,对长廊外的侍卫使了眼色,那些人立即冲上来将柳心珠和侍女拉开。
见无关紧急的人走了,柳心珠就又媚笑一声,绕开屏风找到了桌案旁的沈戮,她装模作样地作揖道:“给太子殿下存候。”
陈最并未回声,柳心珠已然朝后院走去,他一惊,当即冲上去拦,柳心珠气愤道:“大胆主子,敢拦我的路,不想活命了吗?!”
“竟不知你还是如许心机周到之人……”柳心珠只知他浴血杀回朝廷,是从血海炼狱里爬出的杀伐人物,本是有些怕他的,但见他姿容清俊、气韵不俗,也就心生倾慕,再有这般细致心机,真就令她更加沦陷。
走着走着,柳心珠俄然起了个动机,她对陈最道:“带我去东宫后院看看吧,听人说,七郎迩来在后院载了梅花,我倒要看看是真是假。”
“送客。”
陈最面不改色,面对存亡威胁,也仍然无所害怕。
“你——!”
“只待结婚便可入这东宫,怎就住不进了?”
柳心珠心中虽气,却也他这笑容也撤销了怒意,临走前回了头,低声道:“七郎不忙时记得来柳府,我亲手为七郎泡茶。”
从袖口里暴暴露的一段玉赤手腕搭在他胸前,指甲染得朱红,衬着她那张清凌、斑斓的脸儿,倒是显得更加素净。
“我又没死,你何来守寡?”沈戮终究放下卷宗,冷眼看她,“哭个甚么?”
陈最便看向柳心珠,“柳蜜斯,请吧。”
“陈最!”沈戮俄然大声传了守在内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