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心想,沈戮也是顾忌东窗事发的,他行事格外谨慎、滴水不漏,真可谓是吃力了心机。
当时为了遁藏风头,父亲母亲也曾暂住她的东宫。当时的她还是太子妃,沈止也未曾废储,可局势总归是不悲观的,朝廷老是会前来奉告“敌军”的势头,直到听闻攻进城门,母亲当即就晕了畴昔,还闹了肺热,喝了整整三日的冰糖莲子羹也是不生结果,她睡了醒,醒了咳,浑浑噩噩地说了些胡话,大略是:“他来寻了……他来了!毕竟是报应啊,是因果!逃不掉了,容家逃不掉!”
“睡吧。”他当真甚么都不再做,尽管搂她入眠。
“他如果发明了端倪……”容妤临走之前,还迟疑不已,“如果去亲口问了陛下……”
她当初还听不懂母亲的疯话,可到了现在,她竟也有些了了了母亲为何会那样惊骇。
“皇兄不会那么做的。”沈戮那会儿正在翻看卷宗,已是得空理睬容妤的忧心,“在父皇面前提定江侯三个字,本就笨拙,他比你想的要聪明很多。”
容妤还劝母亲不要忧思,身子养好了才是。
可母亲一把抓住她,瞪着眼睛哀哭道:“妤儿!快救救你父亲,救救容家吧!这都是孽债,除了你,谁还能来还这些?你就全当是为了容家吧!”
那是从血海里走出来的复仇之人,斩尽当年诽谤臣子的他,连本来素白的衣衿都染成了红色,一双狠戾的眼里不带涓滴豪情。
容莘却倔强道:“可我就是想画山川,我就是喜好这大好国土!”
容妤再不发一言,向沈戮行了一礼后,便跟着崔内侍朝后门走去。
容妤不由暴露了一丝笑意,沈戮望着她这高兴的模样,倒也有几分欣喜。随即欲起家,她忙从他腿高低去,刚一站定,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南殿到底是归东宫掌管的,只要我答应了,父皇也不会过量干与。”沈戮道:“更何况,也只此一次。”
想来最后一次见到父母双亲,还是四个月之前。
容妤同崔内侍一并走进了容府,才刚走到后花圃,就闻声假山背面传来了清脆的呼喊声。
可站在假山旁凝睇远方的萧氏倒是魂不守舍,即便容莘扑在她身上,她也是无动于衷,一旁的侍女叮咛小少爷不要来吵夫人。
“母亲,快看我画出的山川图!”
“啪——”
侍女们也大声驰驱相告着:“蜜斯返来了!”
萧氏先是一怔,然后错愕地转头看向容妤,话还未说,泪先流下。
崔内侍倒也见机,回身退到一旁,留容妤与家人团聚。
容妤从未像如许被人紧搂着睡去,即便是与沈止结婚三年之久,二人也不会在夜里如这般密切无间。
沈戮面不改色,尽管抱着她朝里屋大步走去,以臂膀撩开纱幔之际,他沉声一句:“放心,你彻夜只需躺在我身边就行,我不会碰你的。”
容妤怯怯地躺在床榻,将他脱掉了衣衫,上手要脱她的时,她忙护住本身胸口,果断地点头。
崔内侍请她下了车辇,她探头看向宫外的风景。
即便如此,容莘却还是未曾掉泪。
她实在感觉不适,却又不敢转动,并且不出半晌,就听到沈戮的呼吸变得轻缓,他竟真的睡着了。
胡思乱想之间,车辇已经落停在了定江侯府的大门外。
容妤眼里公然闪现出欣喜之色,但她很快就不安道:“可自打我夫君成为废储后,陛下就不准予南殿的人出宫去,如果我冒然离宫……”
成佛成魔,不过是一念之间。
沈戮不管不顾,他加快手上行动,扯开她的中衣,一件件地褪了下去,最后,只剩下薄薄一层纱衣后,沈戮也就不再害她惊忧,在她身边躺下,双手一捞,把她搂紧了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