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大骇,忍不住从纱幔后站起家来,“你承诺过我的……你明知故问!”
这会儿是晌午,内里气候大好,她想着药也喝过了,便能归去沈止那边。
可她却不知他究竟在策画着甚么,毕竟眼下的东宫可算不得安然。
沈戮亦知不能在此久留,但她又近在天涯,打从她返来宫中后,二人身边插满了眼线,底子没有别的机遇能见上一面。
见容妤未作声,沈戮缓缓放下了纱幔,低声一句:“也罢,你本就是嫁出去的女子,天然不会至心实意地挂念定江侯,便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也与你这泼出去的水毫无干系了。”
如此一来,倒是令她称心快意了。
容妤火急地走出了纱幔,却正逢太医与宫女出去,她心下一惊,当即回到纱幔背面,诚惶诚恐地坐到了床榻上。
宫女将纱幔隔落,容妤将手腕伸出去,由太医悬诊。
半晌工夫,太医便道容妤体寒之症渐重,要煎上几副药来去根。
容妤的眼皮沉沉合上,她这才想起那宫女不是旁人,恰是曾在海棠房里服侍她沐浴换衣的如玉。
那火光背面,坐着一人,他姿势大刀金马,手里握着一柄香木折扇,缓缓地敲着掌心。
当真是她忽视粗心……老是要把本身堕入险地。
这会儿又上前一步,探手撩开纱幔的顷刻,容妤低声提点道:“殿下,请自重。”
本来是如许……柳心珠病在东宫是沈戮的战略,只要有陈最和崔内侍帮衬,将柳心珠抬去里屋的纱幔里冒充容妤,再由人将容妤抬来书房并对外宣称是柳心珠,此举甚妙!
二人凝睇半晌后,沈戮低垂视线,竟是分开了此处。
太医还在交代着容妤该如何服药,但容妤心烦意乱,底子听不见去一个字。
这东宫里安插了那么多的眼线,连她南殿也平白无端地多出了个姜嬷嬷,沈戮怎还敢企图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