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夫君说的办吧。”容妤马上便要起家,沈止还是不放心,又喊来侍从小顺伴随。
崔内侍难堪起来,婢女也哭哭啼啼地擦拭起了眼泪,沈止仿佛是不吃这套的,干脆进了房里,还喊着容妤:“夫人进屋吧,夜里风凉,谨慎受寒。”
“你先带这位婢女女人去你房里,等我稍后返来再有决计。”
卖力掌灯的小寺人卖力看路,崔内侍命人把大大小小的箱子都搬进了南殿院里,还带来了两个工匠,是要给修补破坏的宫墙。
一炷香的工夫畴昔了,容妤到了东宫殿外。
崔内侍当即便了个眼色给婢女。
容妤向崔内侍伸谢:“有劳内侍了,亲身送来这些过冬的行头。”
沈止怒上心头,他强忍仇恨,别开脸道:“还请崔内侍带我的话回了东宫,沈止谢过太子美意,但南殿宽裕,再养不起闲人的!”
“那里是有劳老奴呢?”崔内侍笑盈盈的,“是我们太子叮咛得紧,做主子的岂敢怠慢?”说罢,又看向沈止,合了双袖作揖道:“老奴先在此恭喜侯爷了。”
崔内侍见容妤油盐不进,顿时变了神采,他只能用最后的体例,命侍从扔给婢女一把匕首,冷哼道:“这是你的命,东宫和南殿都不要你,便只能自行上路了。”这话说完,崔内侍便向容妤点头表示,回身拂袖拜别了。
话未说完,就见沈止神采丢脸,他天然是不肯去东宫,更不肯见到沈戮,容妤怎会不明白贰心机呢?
夜已深了,小顺掌灯走在前头,容妤走在中间,最后跟着婢女。
沈止欲言又止了几次,毕竟还是咽下了很多,拍了拍容妤手背,目送她出了南殿。
容妤眼睛一亮,感觉这计算妙。
容妤晓得他真正担忧的是何事,临行前安抚他道:“夫君不必多虑,有小顺与我同去,事情很快就会办好的。”
崔内侍先行对着前太子拜了一拜,沈止天然也要回一大礼。
此前容妤已为俸禄一事求过沈戮,现在又呈现婢女来府,容妤也是不能再瞒着沈止单独去东宫的了,便低声一句:“若夫君情愿同我一起……”
容妤立即了然其意,看向崔内侍之际,老狐狸尽管说着标致话:“东宫待南殿真是不薄,添人入口,美妾奉侍,侯爷好福分啊!”
呵。
剩下婢女握着匕首不知所措,她眼泪汪汪地看着容妤,要求道:“姐姐不收留妾身的话,妾身当真只能一死了之了。”
沈止在这时推开房门,禁止容妤:“夫人不成!”
东宫宴后的第三日。
崔内侍见状,直接把婢女丢给了容妤,并躬身道:“夫人,还是那句老话,老奴就是个办差的,太子要老奴做甚么,老奴尽管听话便是,更何况太子也亲口叮咛了,若夫人不满婢女,提她去和太子退还便是了——怎的也要留下用上一用再考虑退还,夫人可同意老奴所言?”
她忍下怒意,跟着侍卫走去后门,在进院之前,侍卫拦下小顺与婢女:“奴婢主子不得入内,门外候着。”
好端端的,怎会强行塞来一个以妾室自居的女子呢?
“内侍大人,想必你刚才也听到我家侯爷的决意了。”容妤垂眸,“还请带着这位女人分开此处吧。”
卖力通报的侍卫很快就回了她话,说是太子在北苑配房处,从后门出来较快。
容妤也心抱恨意,她想起沈戮的那句“送去南殿的不止晚冬行头”……竟未曾想是送来了一个大活人!
沈止急道:“他沈戮就是摆了然要你去求他,你怎能上他贼船、向他低头?”
这一声姐姐叫得妙,竟是司马昭之心了。
容妤心觉她怪是不幸,但又想到是沈戮送来的人,便又免了怜悯,反而怒漫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