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陈蓦估错了郭汜、李傕二人的兵力,他觉得打击长安的二人手中仅仅只要两万飞熊军,他如何也想不到,郭汜、李傕二人竟然结合了董越、牛辅等人,纠集了三十余万西凉雄师反攻长安,如此一来,张素素戋戋万余兵马又如何能够抵挡呢?
“在那边?!”
这如何能够?
当时陈蓦也不知在想甚么,魂不守舍,直到唐馨儿又说了一边他才反应过来,接过她手中茶盏,神采难堪地说道,“要不馨儿先去安息,我……我有点在乎那边……”
想来想去,陈蓦干脆又拿了一只酒盏来,让唐馨儿也一道喝些,免得她无事可做,心生孤单。
但是,贤人云,名不正则言不顺,倘若黄巾幸运成事,夫君无妨猜想,天下各地刺史、太守,会有几路起兵征讨?
话音刚落,就见陈蓦猛地站了起来,虎目微睁,戾气迸发,模糊能看到翻滚的戾气中有一头凶兽目露凶光、吼怒不止。
估摸着天明时分,陈蓦正闭目打盹着,俄然有一名照顾徐和的葛陂黄巾走到内厅,说是徐和醒了。
徐和一听,赶紧抱拳说道,“我冀北黄巾已名存实亡,不过起初少主曾命管亥为青州黄巾渠帅,因为北海太守孔融脆弱,未曾出兵围歼管亥麾下青州黄巾,是故少主想投奔青州……”
在他身边,唐馨儿幽幽叹了口气,踌躇一下,坐在陈蓦身边,低声说道,“大汉自高祖斩白蛇叛逆,立国传承至今已有四百余载,根深蒂固,就连街头巷尾的小儿都知炎刘正统,眼下虽说大汉委靡不振、皇权旁落,然天下仍有无数世家、朱门倾慕汉室……何进、董卓,此二人皆曾权倾朝野,把持朝纲,莫非他二人便当真没有涓滴不臣之心?以妾身看来一定,只因天下百姓食炎刘米粮已久,大汉根深蒂固,难以摆荡,倘若当真有人行不义之事,天下必群起而攻之,或为私心,或为大义。
那一夜,新婚之夜,陈蓦却喝了一宿的酒……
见陈蓦点头不语,唐馨儿踌躇一下,低声劝道,“妾身晓得夫君与那妖女情絮难舍,倘若那妖女能就此罢手,安循分分做陈家儿媳,妾身愿为平妻,将正房之尊让于她,今后以姐姐唤她,端茶倒水不敢有涓滴怠慢……”
“不需求?”刘辟莫名其妙地抓了抓脑袋,连带着龚都也是一头雾水。
要晓得陈蓦分开长安时,张素素几近已经通盘节制了整片京师地区,论兵力,长安有八千禁卫、六万京郊御林军;论将领,且不说黄巾当中的张白骑,更有吕布、李肃、胡轸等数员大将,如何会被郭汜、李傕二人击败呢?
正所谓春宵一刻值令媛,但是因为一个动静,陈蓦终究也没能体味到新婚之夜的夸姣。
而陈蓦当时会挑选分开长安,除了他对唐馨儿的承诺外,恐怕最多的也是一时愤恚,愤恚张素素不择手腕节制了长安,愤恚她说出了那句……
只见刘辟连连喘了几口粗气,舔舔嘴唇急声说道,“本日有几个弟兄从汝南投奔我,说是有一起黄巾弟兄被寿春太守袁术带兵围鄙人蔡山林中,至今已有三日,危在朝夕,听那几人说,好似恰是冀北黄巾的弟兄……”
因为闲着无事,陈蓦又叫刘辟到院内搬来两坛酒,和龚都一道三人喝着,而唐馨儿则冷静地坐在一旁,看得陈蓦倍感惭愧,好几次想劝她回房安息,但是却又无从提及,毕竟彻夜是新婚,哪有叫新婚妇人独守空房的事理?
这一顿酒几近喝到天明,别说刘辟、龚都二人早已醉倒在地,就连酒量极好的陈蓦也稍稍有些吃不消,而至于唐馨儿,她早已靠在陈蓦肩膀上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