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闲人都走光了,华佗这才为陈蓦换药,待解开缠绕在陈蓦身上绷带时,望着那血肉恍惚的伤口摇了点头,嗟叹道,“小蓦啊,不是老朽说你,算上此次,你但是往鬼门关走了两遭了,老朽记得你当初在陈留时便说过今后不再插手黄巾之事……”
就在这时,帐篷的帐幕俄然撩起,有一老者端着一个瓦罐走了出去,见陈蓦坐在榻沿,急声说道,“你如何起来了?速速躺下!”
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蓦打断了。
“刘辟,禁声,陈帅身材衰弱,经不起你这一嗓子……”
想当初孙坚尚在时,营内江东士卒士气高涨、信心百倍,即便面对蔡瑁十万兵马亦是奋勇上前,但是现在,主帅孙坚中伏战死的动静早已传遍全营,乃至于全营的将士们满心忐忑,惴惴不安。
足足过了半响,陈蓦的眼睛这才逐步适应帐内的光芒,他这才发明草榻旁挤满了人,有张白骑、张燕、刘辟、王思、王充、于毒等人,特别是刘辟的那张大脸,的确就快贴到陈蓦脸上了。
“唉,”陈蓦微微叹了口气,又问道,“那虎丘又有何动静?”
“大哥,大哥,我是刘辟啊,你感受如何?”
只见陈蓦抬手一指张燕,沉声说道,“你且派几个士卒以我名义到虎丘走一趟,叫江东派人来我虎帐商讨和谈之事,明日晌午,我在帐内恭候!”
抬手表示刘辟站到帐口,以免有闲人入内,陈蓦转头望了张白骑一眼,问道,“你威胁了蔡瑁?”
“陈帅慢些……”
陈蓦愣住了,因为面前此人并不陌生,恰是当初救了他一名的名医,华佗。
“哦,”陈蓦伸手捂了捂额头,他只感受脑中混乱一片,摆摆手说道,“扶我起来!”
倘若能暗中结合黄巾、借黄巾之手将孙坚残部连根肃除,叫荆州他日无有后顾之忧,他蔡瑁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话说返来,他蔡瑁也不信张白骑敢过河拆桥过后害他,毕竟荆州刺史刘表与二袁的干系眼下都非常不错,并且蔡瑁被张白骑所制之事张允也晓得,倘若蔡瑁有个好歹,必将会影响到刘表与袁术的干系,而现在孙坚一死,袁术势必将介入江东,又岂会节外生枝殛毙蔡瑁惹来荆州敌对呢?
“华老?”
“孙坚残部江东兵马……”
细忖一下,陈蓦挥手说道,“帐内狭小,不需这么多人,都下去!”
见陈蓦不听劝,张白骑有些无可何如,对着刘辟、张燕二人一摆手,叫他们将陈蓦从榻上扶起。
只见陈蓦深深吸了口气,强忍着钻心的痛意,问刘辟道,“我昏倒多久?”
陈蓦用手撑着额头坐在榻沿清算了一下思路,他仿佛是想起了甚么,低声问道,“孙文台……但是死了?”
这时,帐幕一挑,黄盖走了出去,韩当一见,当即问道,“公覆,如何?”
“大、大哥,谨慎……”
黄盖黯然地摇了点头,随即大步走向孙策,恭敬说道,“少主公,营内粮草已尽,在如许下去恐怕不是体例,现在之计,唯有死命突围!待本日入夜,我与义公挑三百懦夫,饱食一顿,定要将少主公与少蜜斯送离此地!”
韩当一听,苦声劝道,“末将等亦知少主公技艺不凡,然陈蓦此人实非等闲之辈,前些日子一场鏖战,黄将军与祖将军双战此人,亦拿他不下,祖将军更是是以丧生,现在主公不在了,少主公安危干系着江东万千子民,倘若少主私有何不测,我等……我等有何脸孔去见老主公!”
“凑这么近做甚么,离远点……”陈蓦用衰弱的声音没好气地说到,但是才说了一句话,他便感遭到胸前传来一股钻心的剧痛,那阵剧痛,让他忍不住痛苦嗟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