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逵的嘴角勾了勾,他没有想到,刘家母子竟然如此硬气,特别是萧文寿一介女流,竟然也能如此倔强,本来到手的刘裕的卖身契,竟然就这么没了。
刁逵本来正在对劲,但是看到刘裕那种怒发冲冠的模样,有些惊骇,一边的刁弘嘲笑道:“事到现在,还想发狠,刁毛,让他诚恳一点!”
萧文寿的头发狼藉,衣衫有几处破了,破口处的肌肤正在渗着血,而她的脸上,则有几道较着的鞭印子,右眼的眼角处,一阵淤青,明显,她是给强行绑来的,来的时候还给这些恶奴打过。
刁弘凑了上来,小声地说道:“大哥,这一家子又臭又硬,看来不肯就范,要不我们把他们一家下了大牢,找机遇弄死他们,今后看谁敢跟我们作对!”
刘道规小小的身子猛地一挣,不知哪来的一股大力,把夹着他的两个壮汉恶奴给挣到了一边,闪出身子,小脑袋用力一撞,狠狠地顶到了刁毛的腰间,把这条大汉竟然直接撞得跌出去四五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说到这里,刁逵的眼中凶光一闪:“刘裕,你不想入我家为奴也能够,那两万钱,我能够脱期你三个月再还,不过,现在你得把利钱给付了!”
刘裕哭着跪了下来:“娘,孩儿不孝,扳连您受如许的苦!”他的心中悲忿至极,眼看着本身的娘和弟弟受如许的折磨,倒是无能为力,气愤,酸楚,悔怨,百感交集,把他泡在这五味杂陈当中,欲哭无泪。
刘裕看得目睚欲裂,几近冲要出去,被身边的檀凭之和魏咏之死死地拦住,只见刘裕的两只眼睛都要流出血来,吼怒道:“放了我娘和弟弟,要不然,要不然我要你们的命!”他几近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那模样看起来几近象是要吃人,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拦得住他现在的气愤一击!
明天这个仇结得太深了,刘裕从小被萧文寿一手拉扯大,对她的豪情,远远赛过了阿谁从没有见过的亲娘,目睹她给人如许毒打,就算是天子,他也是二话不说,直接拿刀砍了。
刁弘低声道:“那现在如何办?不取别性命,只怕他会抨击的。”
刘裕咬了咬牙,这一刻,他作出了一个决定,朗声道:“刁逵,负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欠你两万钱,迟早会还你的,但入你家为奴的事,休要再提。这是我娘的号令,我不能,也不敢违背!你若逼我太紧,大不了鱼死网破!”
刁逵一看刘裕跪下,本来有点缩在保护身后的他,也变得胆小起来,哈哈一笑,站直了腰,嘲笑道:“刘裕,你赌输了钱,只好委曲一下你的家人了,因为你太凶恶,本官不得不给你点经验,免得你再次煽动民变。”
刁逵对劲地点了点头:“早如许服软不就没事了嘛,也免得你娘和弟弟受这皮肉之苦!还是刚才的发起,入我刁家为奴,如何样?!”
刁逵嘲笑道:“把他手脚打断,我看他还如何个凶!”
刁逵笑着一抬手,几个恶奴对劲地退了下来,而萧文寿和刘道规已经给打得站都很难站起来了,萧文寿的嘴角在流着血,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气若游丝地说道:“小裕,千万,千万不能,不能卖身为奴!”
刘裕的眼中泪光闪闪,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站在萧文寿边上的刁毛神采一变,骂道:“老不死的,想死是不是!”
刁逵摇了点头,低声回道:“刘裕在京口影响力不小,真要取他的命,只怕会有费事。我实在也没有想过真要他来我家为奴,但前次的气实在难咽,明天不好好地补缀他一顿,难消我心头之恨!”
刁毛的手一抬,就要再打人,刘道规大吼一声:“不准打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