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杉翁白眉跳了一跳,笑道:“好小子,‘清月步’又有精进,吓了我一跳。放眼天下,不知另有几人能及得上。”刚才墨竹生那轻功无声无息,便似月光清洒,变幻轻巧,玄柏公就给他起了个“清月步”这么好听的名字。
他这话一出,赤松子四人同时动容,玄柏公失声道:“甚么?你本身创的?”宁天点头应是。玄柏公道:“老夫那套‘七音凝神笛’也是近六十岁时才创了出来,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有此创举,他日必然前程不成限量。”翠杉翁笑道:“小朋友这等年纪就能在武学上迈出这么一大步,实在比我们这些老古玩强的多。我那大哥年纪一大把,却还没有一套本身的工夫。”言下之意甚是可惜。贰心直口快,想到便说。赤松子却不知在低头想些甚么,全然未听到他的话。
宁天听他称本身的师父为“小子”,悄悄好笑,又不忍拂他之意,当下点头。却不知“岭南四友”都是成名四十年前的人物,这赤松子看似只要五十来许,实则已年逾八十,本就比尤曦要大上很多,这么叫也没甚么不当。即便是最年青的墨竹生,亦有六十来许。当下宁天一边口述,一边与赤松子拆招。赤松子所知甚渊,铭重的“荡仙九棍”他也是顺手使来,没有涓滴陌生,宁天心下甚是敬佩。当拆到“浑沌堕”这一招时,赤松子见他将凤舞合鞘破入本身的棍影内,眼睛一亮,笑道:“妙极,妙极!小朋友,你这工夫可俊得紧,目光,力道,都要用的恰到好处才行,若非你料敌奇准,那胜负却也难说得很。”忽又奇特的看着宁天,点头道:“不对不对,你刚才练的那剑法叫甚么?也是尤曦这小子传给你的么?那剑法可精美得很啊,尤曦一定能想出来这等工夫来。”
他此言一出,赤松子,玄柏公和墨竹生三人还不怎的,翠杉翁却动容道:“本来你便是月前武林大会上大出风头的宁天小朋友么?”当时宁天自姑苏一役,先是揭穿尤晨诡计,继而看破帝飞剑法,最后独挑“幻棍”铭重,几日内名字便传遍大江南北。翠杉翁妄图口舌,每日流连在酒坊茶馆,每日听人提起,起先另有些不信,本日一见,才知人间竟有如此俊彦。转头对赤松子道:“大哥,本来这位便是前些天在姑苏武林大会上大放异彩的宁天小朋友了,我听人道明教的铭重竟是被他一招破掉了‘荡仙九棍’……”说到这里,蓦地省起赤松子好斗成痴,本身怎能将这些说给他听?赶快开口。
翠杉翁技不如人,却一点也不活力,反乐的将一只兔子掷向墨竹生道:“四弟,快来尝尝这小女人的技术。”那兔子看似被他用力一掷,却极慢的向墨竹生飞去,若非内力极高,又用的恰到好处,决计办不到这一点。他刚才与林卿卿拼过内力,还很有些不平,用心露了一手给林卿卿看。
翠杉翁“哦”一奇,他素知这四弟轻功之强,为四人之最,平生也极是自大,但连他都这么说,那面前这年青人定有他过人之处了。要知轻身工夫每练快一分,对内力的讲究就多一分,若非有一身深厚的内力作辅,想练出绝世轻功,真是难如登天。墨竹生每日嗜睡,实则练功的一个法门,如这天日不辍,几十年下来,内力非同小可,仿佛便是四人之冠,而这青年看模样不过二十岁,怎会有这般功力?当下半信半疑问道:“小朋友,你是姑苏尤家的后辈么?”宁天随尤曦练剑多年,那“一剑藏空”固然是新创的招数,但使得急了,不免另有些尤曦的影子。翠杉翁见多识广,这才有此一问。但遍思尤家人物,实想不出谁能教出这等超卓的弟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