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东周列国志 > 第75章 华元登床劫子反老人结草亢杜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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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舒率兵拒于曲梁,败北奔卫。卫穆公速方与晋睦,囚酆舒以献于晋军。荀林父令缚至绛都,杀之。晋师长驱直入潞城,潞子婴儿迎于马首,林父数其诬杀伯姬之罪,并执以归。饰辞曰:“黎人思其君久矣。”乃访黎侯之裔,割五百家,筑城以居之,名为复黎,实则灭潞也。婴儿痛其国亡,自刎而死。潞人哀之,为之立祠。今黎城南十五里,有潞祠山是也。

华元在楚,因公子侧又交友公子婴齐,与婴齐相善。一日,集会之间,论及时势,公子婴齐叹曰:“今晋楚分争,日寻兵戈,天下何时得承平耶?”华元曰:“以愚观之,晋楚互为雌雄,不相高低,诚得一人合二国之成,各朝其属,停战修好,生民免于涂炭,诚为世道之大幸!”婴齐曰:“此事子能任之乎?”华元曰:“元与晋将栾书相善,向年聘晋时,亦曾言及于此。奈无人从中结合耳。”明日,婴齐以华元之言,告于公子侧。侧曰:“二国尚未厌兵,此事殆未可轻议也。”华元留楚凡六年,至周定王十八年,宋文公鲍卒,子共公固立,华元请归奔丧,始返宋国。此是后话。

秦国败兵,回到雍州,知杜回战死,君臣沮丧。晋景公嘉魏颗之功,封以令狐之地,复铸大钟,以纪其事,备载年代。先人因晋景公所铸,因名曰“景钟”。晋景公复遣士会领兵攻灭赤狄余种,共灭三国:曰田氏,曰留吁,及留吁之属国曰铎辰。自是赤狄之土,尽归于晋。

到明日,杜回又来应战,魏锜忿然欲出,魏颗止之,不听。当下领着新来甲士,驱车直进,秦兵却四散驰驱,魏锜分车逐之。俄然呼哨一声,三百个杀手,复合为一,都跟着杜回,大刀阔斧,下砍马足,上劈甲将。北边步兵随车行转,辂车不便转折,被他摆布前后,觑便就砍,魏锜大败,亏着魏颗引兵策应,回营去了。

时晋国岁饥,盗贼蜂起,荀林父访国中之能察盗者,得一人,乃郤氏之族,名雍。此人长于亿逆,尝游贩子间,忽指一报酬盗,令人拘而审之,果然盗也。林父问:“何故知之?”郤雍曰:“吾察其眉睫之间,见市中之物有贪色,见市中之人有愧色,闻吾之至,而有惧色,是以知之。”郤雍每日获盗数十人,贩子悚惧,而盗贼愈多。大夫羊舌职谓林父曰:“元帅任郤雍以获盗也。盗未尽获,而郤雍之死期至矣。”林父惊问:“何故?”不知羊舌职说出甚话来,且看下回分化。

是夜,魏颗始得安睡,梦白天所见白叟,前来致揖曰:“将军知杜回以是获乎?是老夫结草以御之,以是颠踬被获耳。”魏颗大惊曰:“素不识叟面,乃蒙互助,何故奉酬?”白叟曰:“我乃祖姬之父也。尔用先人之治命,善嫁吾女,老夫地府之下,感子活女之命,殊效微力,助将军成此军功。将军勉之,后当世世荣显,子孙贵为贵爵,无忘吾言。”

是夜,魏颗在营中闷坐,左思右想,没有良策。坐至半夜困乏,昏黄睡去,耳边似有人言“青草坡”三字,醒来不解其义;再睡,仍复如前。乃向魏锜言之。魏锜曰:“辅氏左去十里,有个大坡,名为青草坡,或者秦军合败于此地也。弟先引一军往彼埋伏,兄诱敌军至此,摆布夹攻,能够取胜。”魏锜自去行埋伏之事。魏颗传令:“拔寨都起。”扬言:“且回黎城。”杜回公然来追,魏颗略斗数合,回车就走,垂垂引近青草坡来。一声炮响,魏锜伏兵俱起,魏颗复身转来,将杜回团团围住,两个夹攻,杜回全不害怕,轮着一百二十斤的开山大斧,横劈竖劈,当者辄死,固然众杀手很有毁伤,不能取胜。二魏督率军众,力战杜回不退。看看杀至青草坡中间,杜回俄然一步一跌,如油靴踏着层冰,立脚不住,军中建议喊来。魏颗举眼看时,遥见一白叟,布袍芒履,似农户之状,将青草一起挽结,以攀杜回之足。魏颗魏锜双车碾到,二戟并举,把杜回搠倒在地,活捉过来。众杀手见主将被擒,四散逃奔,俱为晋兵追而获之,三百人逃不得四五十人。魏颗问杜回曰:“汝自逞豪杰,何故见擒?”杜回曰:“吾双足似有物攀住,不能展动,乃天绝我命,非力不及也。”魏颗悄悄称奇。魏锜曰:“彼既有绝力,留于军中,恐有他变。”魏颗曰:“吾意正虑及此。”立即将杜回斩首,解往稷山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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