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春生不由不寒而栗,她印象中的归宿该是父亲陈附近与母亲林氏那般平平平淡却以沫相濡的糊口,虽是粗茶淡饭,布衣蔬食,但日子简朴安静,温馨幸运。她从未想有朝一日会被堕入这深宅后院当中,与那么多女人一起争抢着一个男人,更何况还是沈毅堂那样一个风骚多情的男人,纵使旁人皆是磕破了头皮想要攀上这繁华枝,她倒是恨不得避而远之地。
只是当时候她年纪尚小,那沈毅堂虽偶尔喜好使唤她,但并无不当的行动,她虽对他多有避讳,但更多是害怕的原因。后又加上那沈毅堂长年在外,极少回府,垂垂地便卸下了心房,整日与那莞碧姐姐二人一同打理着这个书房,倒也安逸安闲。
母亲说过,女孩儿来了癸水便是长大了,这原是丧事一件,代表着吾家有女初长成,但是春生只感觉有些困扰,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忧愁在里头。
春生被那香桃大喊小叫惊得心中一凸一跳凸的,待一反身,便瞧见背面那红色的亵裤上也染红了一片。
只是未曾想到,此番仿佛招惹上了那才返来的沈毅堂,想到那沈毅堂炽热的眼神,又忆起那梦里吓人的画面,春生不由打了个寒噤,心道:那沈毅堂该不会是真瞧上我了吧?
春生的表情一时变得非常的沉重,她本就有些惊骇那沈毅堂,且她日日待在书房里服侍,整日低头不见昂首见的,如果那沈毅堂果然对她存了心机,她将如何回绝。她不过是一届荏弱女子,在这座府里头,本就是供主子们随便差遣叮咛的奴婢,身份寒微卑贱,如何能够与那掌控着她们生杀大权之人对抗呢?
这是春生的初潮,虽她之前未曾经历过,但母亲林氏曾与她细说过,倒也很快反应过来了,只压下了心中的惶恐,对着香桃道:“香桃,你悄悄地将蝶依姐姐唤来,就说我有事找她帮手。”
这蝶艳夙来为人刻薄刻薄,如果让她晓得了那沈毅堂对她存了心机,指不定如何刁难她了,春生心中烦躁,却不得不耐烦与之周旋,只假装不知其意,迷惑道:“姐姐这是何意?请恕mm痴顽,一时未曾听明白。”
这深宅后院的女子们过的是如何的日子她最是清楚不过了,一屋子莺莺燕燕围着一个男人打转,整日勾心斗角,貌合神离,如许的日子如何是个头呢。
春生细心的与香桃申明,香桃仍然将信将疑,只谨慎翼翼地问她来癸水了疼不疼,又当即道:“我去唤蝶依姐姐来救你!”
蝶艳说完便斜眼瞅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出了屋子。
香桃惊呼道:“呀,春生,你受伤了,你看,你快看,你都流血了。”
蝶艳不阴不阳道:“你甭在我跟前装蒜,莫觉得我没瞧见,也不晓得是谁昨个儿半夜半夜巴巴地拦着爷的道,扮作一副楚楚不幸的模样想要勾搭主子爷呢。”说着便嘲笑道:“小小年纪就背后里使了花腔勾引爷们,也不瞧瞧本身几斤几两重。”
香桃只猜疑的看着春生,道:“要不你还是歇一会儿吧,我去找归莎姐姐替你乞假。”
又说那些看似恭敬的下人们,个个吹嘘拍马,尔虞我诈,狡计多端,她本来就冷眼瞧着,只当自个是个局外之人,半点不想牵涉出来。
倒是背面她偶然的话语引得他情感有异,这件事情让她心不足悸,便是一整晚都有些惶恐不安,乃至于到厥后冲撞了他,被撞进了他的怀里,她也是彷徨在先,直至那沈毅堂紧搂着她不放,这才开端顾忌发急起来。
春生强笑了笑,感受手脚冰冷,小腹模糊坠痛,便又拉开被子重新躺了出来,只倚靠在床榻上,内心一片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