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不知城中某处产生过这段插曲。因那日章寂去了常家一趟,返来后就一向闷闷不乐,又不肯说是为了甚么,她谨慎留意了几日,又从别处旁敲侧击,略略猜到了几分。只是不能必定。
郭钊没好气隧道:“huā刺儿蛰一下罢了,哪有这么严峻?转头叫人给她送药,涂几日就好了。下回再不准她混闹!”
章寂瞪她一眼。想想也是,也就放心让明鸾去了,不过临行前再三叮嘱:“不准失礼!也别把你在乡间那粗暴的作派给暴露来,免得叫王妃笑话我们章家的家教!”明鸾只得应了。
少女内心更委曲了:“我也未曾有甚么失礼之处,那恶妻何必这般不依不饶的?!”
明鸾干笑着谢过了,很快就告别拜别,燕王妃又赏了很多东西叫她带上,她不好回绝,只能收了。
倒是章寂,见她陪了几日谨慎,终究忍不住道:“你也不必再摸索我了,不过是随了你们的意罢了。我就不明白,那人有这么好?不但叫你大伯父、大哥哥他们佩服,连常家都被拉拢了去!常家是甚么人家?他们但是皇上的亲祖母家啊!提及与皇家的亲缘,比我们家还要近一些,如何也能狠下心来?”
郭钊叹了口气,坐倒在椅上:“这事儿也是我莽撞了。实在章家也不见有甚么动静,若不是我心虚,那里会节外生枝?”少女瞪大了眼:“如何了?莫非那恶妻还能请动燕王来罚我们不成?!”
郭钊与曹泽民在数名随员的护送下,趁着夜色避过路上行人的耳目,钻进了一处宅院。宅子里的人敏捷将他们迎进屋中。
章寂一窒,闷闷隧道:“本领差些,渐渐学就是了,他才多大年纪?可可贵的是品性!你们如何不想想,今上脾气宽仁,乃是臣下的福分!有这么一名君主,在朝为官的人也能少担些心,不怕甚么时候就糊里胡涂地丢了性命。若换了一个象建文那样的人,连宗室皇亲都能动手的,这日子还能过么?”
燕王妃年纪不过二十来岁,长相温婉,眉眼间与李皇后有几分肖似,真不愧是姑侄。不过五官又比李皇后略温和些。她待明鸾非常亲热和蔼,特地提起朱翰之客居北平期间,与她佳耦二人是多么的靠近,借此拉近与明鸾的干系,还说:“王爷自小就是在悼仁太子跟前长大的,与他们兄弟吃住都在一处。又一起读书习字,虽不是亲叔侄,却比亲叔侄还要亲!翰之在我们那边时,王爷与我还未曾有孩子,他又是个半大小子,我们就拿他当自家孩子一样照顾,看着他一起上吃了那么多的苦,内心实在难受。现在他不但长大了,比小时候更加无能了,还订了婚事,没两年就娶媳妇了,别说是我,就连王爷内心也是欢乐的。早就说要接你过来坐坐,我们娘儿俩说说话,只是你身上有孝,外头对王爷也有些不好的传闻,这才拖到本日。”
明鸾看动手里的帖子,浅笑道:“祖父别担忧。不会有事的。大抵是怀安侯那边有了甚么动静,燕王妃才叫我畴昔聊一聊。提及来我们家跟她还是亲戚呢,你还怕她会吃了我?”
章寂抿了抿唇,过了一会儿又道:“但是皇上是名正言顺的一国之君!”
明鸾吓了一跳,细心一看,却认出那人恰是郭钊!在岭南相遇时那般意气风发、老是仿佛成竹在胸般昂着头的郭钊,本日竟然低声下气地跪倒在她面前,这是如何一回事?她望向燕王妃:“王妃娘娘,这……内院里如何来了个小厮?好象分歧端方吧?我还是躲避一下的好。”
明鸾心道公然如此,便道:“他们如何狠心了?莫非二舅公跟您说,要把皇上从龙椅上拉下来?”不成能吧?建国公没那么脑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