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泽民严厉地对她道:“因你混闹,南乡侯恼了。叫了应天府的人去搜索你,要连我们也一并赶出城去呢!幸而袁先生那边提早得了信儿,已经跟应天府打过号召了,会在图影上做些手脚,免得你真被抓了去,只是你明儿一早就得离城,临时避一避。背面的事。自有我们摒挡。”
少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如何晓得……”中间的壮汉瞧着心疼了,忙道:“四爷,清儿原不晓得,这是我的不是,我不该让她去的。现在伤了头脸,涂了药,还是痛得很,万一留下疤痕就糟了!”少女闻言,哭得更悲伤了。
郭钊叹了口气,坐倒在椅上:“这事儿也是我莽撞了。实在章家也不见有甚么动静,若不是我心虚,那里会节外生枝?”少女瞪大了眼:“如何了?莫非那恶妻还能请动燕王来罚我们不成?!”
郭钊怒道:“再不听话,你就给我滚回故乡去,今后也不必再来了!”少女顿时住了嘴,被壮汉阿牛拖着出去了。
明鸾想想他说得也有些事理,只是有一点不能同意:“皇上固然宽仁,可他不但对忠臣宽仁,他对添乱的人也一样宽仁,乃至还会为了那些添乱的,把忠臣给抛到一边儿去。当天子,可不是只要宽仁就行了的,对好人宽仁是功德,对好人宽仁就是放纵祸害了!再说,燕王也没有残暴的名声,您上回不是还夸过他是个珍惜百姓、知民生的人吗?”
明鸾低眉顺目作娇羞闺秀状,内心却惊奇得不可,她还不晓得,本身如何就跟燕王妃成了“娘儿俩”?!对于燕王妃这番话,她也只是听听罢了,可不敢真觉得对方就真的把本身当作是靠近的小辈了,是以半分不敢猖獗。
曹泽民对郭钊说:“我说甚么来着?他们年纪轻,又没颠末历练,那里是能办事的?只靠我们几个也就够了,偏你非要叫了他们来。”
章寂一窒,闷闷隧道:“本领差些,渐渐学就是了,他才多大年纪?可可贵的是品性!你们如何不想想,今上脾气宽仁,乃是臣下的福分!有这么一名君主,在朝为官的人也能少担些心,不怕甚么时候就糊里胡涂地丢了性命。若换了一个象建文那样的人,连宗室皇亲都能动手的,这日子还能过么?”
明鸾不知城中某处产生过这段插曲。因那日章寂去了常家一趟,返来后就一向闷闷不乐,又不肯说是为了甚么,她谨慎留意了几日,又从别处旁敲侧击,略略猜到了几分。只是不能必定。
明鸾只得按捺住,看着郭钊在门外叩了三个响头,便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她内心有些纠结,但细心一想,感觉这件事如果就此告终,也没甚么不好。此时最要紧的是安燕王府的心。
“我的儿!”燕王妃抬袖超出茶几握住了她的手“难为你这般明理,我另有甚么不放心的呢?今后我就把翰之那孩子交给你了!”
待回到〖房〗中,摒退世人,明鸾就把在燕王府的见闻简朴说了一遍,倒是没提郭钊叩首的事。章寂也没起疑,只是感觉燕王妃待明鸾这般亲厚,多数是看在朱翰之面上,便忍不住感慨:“你还真不好过分冷淡了他们,别的不说,怀安侯对他们是真真恭敬的,当年他们也算是对怀安侯有拯救之恩。”顿了顿,情感又降落下来:“就连我们……也受过燕王府的大恩,不然怎能安然逃出世天?只怕骨头都化成灰了!”
郭钊与曹泽民在数名随员的护送下,趁着夜色避过路上行人的耳目,钻进了一处宅院。宅子里的人敏捷将他们迎进屋中。
壮汉忙应了,少女虽不甘心,也只能答是。一旁曹泽民道:“清儿丫头的伤倒在其次,关头是这件事没办好,反而触怒了南乡侯,现在章三女人已经把事谍报到那府里去了,我们若不措置安妥,只怕今后另有得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