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向公爹行了一礼，淡淡隧道：“老爷，饭时将近，媳妇儿去做饭了。”
章敞摸着红肿的手臂，怯怯地插了句嘴：“他们现在都到这份上了，所谋还要更大，难不成要坐皇位不成？”
明鸾忙问：“那么说，我们另有一线朝气喽？但这几个月里，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要想些应对之法才好。要不然，万一朝廷逼大伯父投向他们，拿我们做人质逼大伯父就范，那我们岂不是很伤害吗？！”
章敞立时眼中一亮，转向章寂：“父亲，要不要给二哥去信说一说这事儿？”
陈氏猛地转头看向他，明鸾哂道：“父亲，献了军粮，也不过是奉迎了本地官府罢了，如果天子要拿我们开刀，那些仕进的那里有胆量跟天子对着干？”
马贵道：“说燕王与辽东都司、山西行都划一地将官有结党之嫌，企图不轨，此中侧重点出了章将军与建国公兄弟二人的名字，别的另有几位将军，倒未曾说章将军与建国公兄弟是何罪名。但这只是临时罢了，燕王在北边一贯是当家作主惯了的，又是堂堂王爷，从小儿还是在东宫长大的，现在朝廷明摆着要拿他开刀，他怎会上京自辩？那不是自投坎阱么？到头来朝廷还是要对他动手，保不住也要问罪亲家大爷啊！”
她小声对马贵道：“事情没那么简朴燕王这几年也没对朝廷做甚么，天子还要瞪他动手，摆了然就是看他不扎眼。你刚才也说了燕王小时候是在东宫长大的，跟掉仁太子一家向来靠近，天子心虚呢，惊骇他迟早要造反，以是才会抢先动手。这么说来，我们家也是一样的，我大伯父越短长，官位越高，天子越看他不扎眼。等天子处理了燕王，狡兔死，喽啰烹，我大伯父就要遭殃了！”
章寂喘着气停下拐杖，沉吟片教，道：“难。冯家即便与建文有些个冲突，与燕王的冲突却更深。有建文在，他们好歹还妙手握大权，但若建文在燕王手上吃了亏，他们的职位就难保了。当年他们不吝冒天下之大不讳，逼宫夺位，不就是为了权势二字么？至于储位，现在冯家女儿还在后位上，嫡皇子也没甚么失德之处，建文内心再不乐意，也没法等闲搀扶庶宗子上位。是以，他与冯家之间，小隙或许有，大抵触是不会有的。建文若要对于燕王，冯兆东断不会为了我们家便与他做对。”
章敞哂道：“依你说，能有甚么应对之法？难不成真要逃脱么？现在我们安循分分的，朝廷尚不肯饶过我们，如果逃了，岂不即是将现成的把柄送到官府手里？！”
章敞拉长了脸，马贵苦笑道：“姑爷的主张倒是不错，可惜我们商号名下统统的粮店里能调用的粮食，上一回都献上去了，现在秋粮又未到收割的时候，青黄不接的，那里有粮食？不然我叔叔在广州也不会迟迟未曾献第二次粮。姑爷，我们是故意有力啊！何况，正如鸾女人说的，眼下讨好处所官府是没用的，别说德庆官府了，广东官府都不成！还不如让二爷那边想想体例呢。如果他在安南认得几位朝中的将军，情愿帮手说说好话，或许另有转机。”
“儿子不是这个意义！”
马贵走了，章家世人表情都非常沉重，唯有章敞嘀咕了句：“陈家竟然已经决定要让后辈插手春闱了，不幸我苦读了这么多日，连童试都不晓得能不能插手呢。”
明鸾靠近他小声问：“这是外祖父的意义？他要我们做甚么筹办？”
“你去吧了……”
明鸾苦着脸又想了想：“那……冯兆东又为甚么要夸二伯父呢？从二伯父写返来的家书看，冯兆东仿佛在成心摸索拉拢他呀？”